张狂嘀咕道“好像绕来绕去,都逃不出去锦漓她们所说的死局啊。”
“你这是什么话, ”夏知桃有些恼了, 又不舍得打对方,只能使劲捏她面颊, “谁说的, 烽落涯如今受创,你肯定打得过他。”
话虽如此,但张狂自境界跌落以来,就算有无垢蕊护着心脉,槿华峰中恢复灵气,也比不了自己的巅峰水准。
如今她和烽落涯两人皆处于各自劣势,可谓是伤残二人组,实力半斤八两,谁赢谁输还真不好说。
“谁说的, 我们其实有优势。”
夏知桃抬手揉揉对方长发,回想起“自己”留下的那些字句, 倒是没张狂这么不自信。
夏知桃思忖道“你是由灵气交织的凡人身骨,而他则是灵魔双修资质上烽落涯确实更胜一筹, 但弱点也是致命的。”
既可以使用灵气,也能驾驭魔气,这样一个极大的优势, 怎么便成了致命的弱点
张狂稍有不解,夏知桃便与她解释“灵气与魔气互不相容,他就算能同时驾驭两者,却不能同时操纵。”
就如同天平的两端,一端为灵,一端则为魔,两者维持着一个极其精确的、极其微妙的平衡状态。
这个平衡状态给予了烽落涯极大的优势,可但凡天平出现些许微小的变动,整个平衡便会霎时打破,导致天平往一边不可抑地倾倒、崩塌。
张狂这下明白了,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夏知桃肯定地点点头,正如同书册的留言般,她道“小狂你要做的,并不是压制住他,也不是击败他,而是破坏这个平衡。”
这是唯一与之抗衡的办法,天地间只有张狂能办到,是一场豪赌,也是出路。
虽然“破坏平衡”也只是个模棱两可的假说,夏知桃也不太清楚该如何办到,不过张狂倒是若有所思,望着远处一望无垠的黄沙,陷入了沉默之中。
黄沙与天际接壤之处,似有厚重乌云滚滚而来,一路将微云吞噬殆尽,势如破竹般,沉沉地压了过来。
若是遥遥望去,便能在压境漆色之中,隐约瞥见一两星火光,似蛰伏于暗处的凶兽,被黑幕掩了形,便只余下两点可怖的瞳。
金碧辉煌、丹楹刻桷的大殿之中,齐刷刷地跪了一群人。
为首之人已然两鬓斑白,额角被细汗染湿,胆颤心寒地跪着,稽首颤声道“尊、尊主忽然前来,可是有要事在身”
在众人面前,站着一身火纹白衣的男子,他衣袂血迹斑驳,墨发微乱,高居临下地望着几人,嗤笑了一声。
“吾为何而来,尔等再清楚不过,”烽落涯负手而立,微微弯下些身子,一字一句道,“五处西笙残卷,该如何排列”
西域领主元珩趴伏于地面,佝偻着身形,而在他的身后,依次跪着其余三位城主,与他唯一的独女元如翡。
“尊主,崖山之前来寻残卷之时,小的们便依您吩咐的那般交予上去了。”
他紧咬着牙关,哆嗦道“这残卷,着实是不在手上啊。”
话还没说完,元珩胸口重重一疼,额间“咚”地磕在地面,口中喷出一潭殷红血泽来。
“废话少说”
烽落涯一拂白袖,五指间便多出了几个古旧卷宗,正是许久之前,被崖山弟子奉命带回的西笙残卷。
“给你半柱香,”他命令道,“将残卷排列复原,点出六爻埋藏之地。”
元珩忙不迭叩首称是,跪行至残卷之前,伸手想要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