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拽着纱裙,看看夏知桃表情,又用余光瞥了眼身后,有点懵了,小声道“真要走”
这傻孩子,想什么呢。夏知桃压着她耳廓,小声道“当然不,等着吧。”
果不其然,夏知桃将正道心思压得极准,她不过拽着张狂走出几步路,后方便有人发话了。
站起来的人是崖山掌门君岳侯,他神色复杂,制止了身侧想要说话的其他峰主,开口道“教主,且慢。”
夏知桃心中笑了,面上却还是寒着表情,冷声道“哦”
“六爻事关重大,我们需要竭尽全力,方能守住两界和平。无论过往重重,若魔教愿意助这一臂之力,”君岳侯死死拢着五指,“还请落座。”
崖山掌门都发话了,其他正道纵然有再多疑虑,也只能暂且压下,弟子们战战兢兢地迎上前,将两人引到了位置上。
这落座之处极为巧妙,恰好便正对着崖山诸位峰主们。两方势力之间隔着巨大白玉坛,好似一条不可跨域的洪河。
。
“我就说吧,”夏知桃转头望着张狂,与她咬耳朵道,“如此匆忙的召开大会,崖山定是在漠无声被困之后,已经黔驴技穷、走投无路了。”
张狂佩服道“不愧是知桃,那我们现在该如何”
虽然坐是坐下来,但面对周围成千上百的正道修士,她们岐陵就只有可怜兮兮的两个人,怎么看都处于绝对的劣势之中。
若放到之前的巅峰时期,张狂到真的没必要在意。但换成如今情形,就算真能与正道谈判,两人怕也没有多说话语权。
不过张狂不慌,夏知桃更不慌了,她稍稍偏头望向正门处,挑了挑眉。
守门弟子满脸惊恐,他拿着手中牌册,看看外头,又看看里头,声音都是颤的“这这”
“小弟子,这么紧张啊”
红玦拢着手,肩上叠着几层细软红纱,眉睫柔顺地垂落些许,轻声道“方才魔教读得这么顺溜,怎么换成我们就卡壳了么”
“就算我们毒阁位列第四,那也是四大反道之一,总不至于连个通报都没有,崖山就是这么仗势欺人的”
红玦掂着几枚细针,笑意愈浓,颇有兴致道,“还是说,你想尝尝这蛊毒的滋味”
小弟子被吓得浑身一颤,连忙道“不、不是”
众目睽睽之下,红玦走在前方,她身后跟着半夏阁主,还有一众青衣门生,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行了进来。
“爹爹,你看教主这穿着,”红玦轻托着下颌,眉眼弯弯,“这夏姑娘还真厉害,把反道祖宗制得服服帖帖。”
她若有所思,小声道“我说搞不好啊,张狂可能真的已经被睡”
“你小声些,”延陵半夏惊慌失措,“闺女啊,这话可不能乱讲。”
红玦牵着缕薄纱,煞有其事道“爹爹您有所不知,被张狂睡不稀奇,凡间册子中她睡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谁能把张狂给睡了,那才叫能耐,”红玦悠悠道,“反道第一的祖宗被你睡了,多刺激多惊险,这事说出去,怕不是”
眼看女儿的话题已经彻底歪掉,向着一个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半夏赶紧捂着她口鼻,低声道“你不要命了,别说你爹了,整个毒阁加起来都不够张狂打的。”
红玦细细地“哼”了声,偏头不去理她爹爹,生起闷气来。
而接下来,千仞锏柳煞也黑着脸来了,一同跟着的还有柳绫与数位阎王。
玄虚老爷更是领着郦谷众人,浩浩荡荡地冲进场中,把延陵毒阁都给挤到了边侧。
最后来的是姜九黎,他一个暗卫都没带,扛着黑斧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