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打着圈儿,细密地掠过树梢,柔软花瓣便似雨般落下,掠过眼角、眉梢,层层叠叠地铺在石砖上。
足尖踏上去,好似踩着绵软的云。
夏知桃抬头,便见远处连绵不绝、漫山遍野的,也尽数种满了桃树。似晚霞蔓上天际,一层层晕染开极温柔的颜色。
她不由得愣在了原地,任由花瓣落了满肩,为她披上一层浅色的纱。
张狂转过头来,乌墨眼瞳中似落入了星,安静地望着夏知桃,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夏知桃想说些什么,她却蓦然哑了声,眼角酸酸涩涩的,起初是铺天盖地的惊喜,可欢欣过后,便只余下了心疼。
这傻孩子,究竟在这呆了多久
该会有多寂寞,才会在这极为冷清、极为寂寥的山上,一个人种下这么多的花树。
。
锦漓屏着呼吸,生怕惊扰了这副景色,小心翼翼道“哇哦,教主大人,这都是你种的”
张狂淡定地摇摇头。
她理直气壮,解释道“正殿之前,还有一部分后山是我慢慢种的,其他桃树是自己种的自己。”
锦漓“”
不愧是魔教教主,就是如此任性嚣张,说让花树自己种,它们就得乖乖把自己种下,甚至迫于威压不敢出声,只能瑟瑟发抖。
“其实本来自己种也行,但我之后忽然有要事在身,”张狂神色坦然,“便顾不过来了。”
夏知桃心中失笑,想到这小孩信誓旦旦说的 “要事”,怕便是依自己小时候捏个壳子,扮成小师妹浑水摸鱼溜进崖山寻自己吧。
她轻轻抬起手来,一片花瓣便悠悠落下,小心翼翼地缱起身子,将她指尖抱在怀中,乖巧地令人心疼。
两个姑娘都看得呆了,步伐慢了许多,连呼吸也是轻浅的。
姜九黎显然对这不买账,他见过几次这场景了,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自个儿晃悠进主殿了。
他进去没一会,殿门被人猛地踢开,玄虚老爷杵着根古杖,一步三踉跄地冲了过来。
“诶哟喂,可算回来了”
他嗓音沙哑,神态疲倦,面相望着苍老了许多,白发疏疏落落,不再是之前那个精神的老爷子了。
张狂愣了愣,眉眼浅浅地弯下,声音骤然变得柔软“老爷。”
“你这倔孩子,之前让你走又死都不听,这些吃亏受苦了吧,”玄虚老爷叨念着,“来来来,老爷子看一下。”
他伸出手,想要去握张狂手腕,却被对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小声道“我没事。”
玄虚老爷被她结结实实气了一把,吹胡子瞪眼道“给老子过来,真以为老爷探不出来情况,就可以信口开河胡编乱造了”
张狂下意识地还想躲,玄虚老爷杵着古杖,颤颤巍巍地就要过来追。
他猛地一锤地,吩咐道“姓夏那个给我吧她按住”
夏知桃迅速反应过来,扑上去,从后头一把将张狂抱在了怀中。
张狂整个人都是懵的,她回头去看夏知桃,神色无措“知桃,你这是”
夏知桃揽住她腰际,下颌搁在肩膀处,身子往她脊背处压了压,煞有其事道“老爷吩咐的。”
张狂头疼道“这”
话还没说完,便被玄虚老爷打断了。他痛心疾首,道“连个破烂金丹都打不过,还有脸皮子说自己没事。”
锦漓弱弱道“老爷,这可能是情趣。”
玄虚老爷懒得理她,怒吼道“给我把这不安分的家伙推过来,老爷今天非得探探情况不可”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