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桃收回手,抿唇笑了下。
张狂实力毁天灭地,崖山锁魔楼说砸就砸,威力堪比人形核弹,在一些小事上却异常执著,性子不似寻常反道,多了几分人间烟火味。
不过,就是这样一个别人不愿意搭理,觉得满是缺点,百般嫌弃、万般鄙夷的小孩
她怎么看,都觉得很好。
。
小郡主的马车看着富丽堂皇,七七八八挂了一大堆金玉翡翠,行动居然还很快,一路叮叮哐哐地驶过来,有点像挂满了装饰的圣诞树。
官兵们神色肃穆,规规矩矩地守在一片,那名为“武骑”的为首官兵稳步上前,简洁快速地复述了一遍方才之事。
元如翡微微歪着头,五指间配满了各式指环,目光落在与夏知桃说话的张狂身上,道“我知晓了。”
她站起身子来,微一扬首,便有八个容颜秀丽的婢女迎上来,毕恭毕敬地将她扶下车子。
动作小心翼翼,极为轻缓仔细,仿佛扶得不是个人,而是个极宝贵的瓷器一般。
“真是难得啊。”
元如翡声音清脆,手腕间数个镯子叮哐作响,俏声道“教主大人,您还是第一次来云笈呢,怎么不来寻我”
张狂把锦漓一把揪过来,低声询问道“喂,上次在白鹤幻境里,你怎么和那公子说的”
锦漓愣了片刻,旋即反应过来,麻溜道“我上次说您心有所属,嫁人已久,孩子都生了一打满地跑”
张狂颔首,向众人肃然道“云笈郡主,本座心有所属,嫁人已久。孩子都生了一打满地跑,就不叨扰了。”
她神色认真无比、态度诚恳异常,把锦漓的话一字不漏地给照搬了过来,改都没想过要改的。
也不想想自己今年多大,从哪弄一打孩子过来满地跑。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几名官兵不愧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就算是忽然听到魔教教主已经结婚生娃之事,还是冷静一如,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候在一旁。
元如翡托着下颌,歪了歪头,道“不知教主何时结的婚,何时摆的酒,喜宴请了谁,又请了多少人”
她悠悠叹口气,又道“也不知道教主丈夫,亦或是妻子,又是何名何姓,家住何方,生得如何一幅天仙般的模样”
张狂“”
她方才复述的时候根本没想这么多,听锦漓说她用这个说辞劝退了个公子,便原封不动地搬了过来,哪想到这云笈郡主竟然还会追问的。
张狂根本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默默转头望向锦漓,目光悲愤,以唇语道“怎么不管用”
锦漓茫然“教主,我看不懂唇语。”
元如翡坐在马车之上,抬了抬手,便有一位婢女婷婷向前,五指间捧着个金丝缕边的软枕,恭敬地弯下身来“郡主。”
她将软枕上的古籍拿起,向着几人晃了晃,笑着道“我方才听武骑说了,崖山诸位在寻得,便是这西笙残卷罢”
怎么还有一个
夏知桃愣了片刻,随即从怀中拿出擂台那副残卷,仔细一翻,才发现里面竟然是空的,只有封面伪成了古书的泛黄迹象。
“可那藏书老人说了,”望烟惊慌失措,“西笙残卷在武行里,而只要我们赢了擂台,便能拿走残卷的。”
锦漓道“你笨吗,这人肯定偷偷把真的留下来了,扔个假的让我们去抢。”
元如翡浅笑道“是啊,赢了擂台便将残卷给你们,可我从未说过那残卷是真的。”
她道“你想想,为了教主大人,崖山要寻的东西,我肯定得牢牢攒在手中,决不能让他们轻易便夺了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