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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狂面色苍白,半倚靠在夏知桃肩膀处。姜九黎耸耸肩,伸出手臂去拉她,而对方握着他手臂,借力了起来。
张狂还有些站不稳,眉眼紧紧蹙着,低垂着头,颤声咳了好几下。
姜九黎拍拍她肩膀,摸出根糖葫芦来,向张狂递了过去,慷慨道“来,请你吃糖葫芦。”
张狂轻捂着肋骨处,另一只手间攒着那根红糖葫芦,神色恹恹,有气无力道“我得回岐陵一趟。”
姜九黎道“行呗,反正我最近闲得慌,咱们正好顺道,待会可以去安慈那边买糍粑吃,还有西街的姜糖水,上次你买了三箱的霜糖酥也有货了”
张狂明显有点小激动,乌墨似的眼睛亮了下,不露声色地望了夏知桃一眼,矜持地忍住了“再议。”
姜九黎将巨斧横过来,张狂忽然想起什么,走到正罗衣身旁,五指间掂了支细长羽绒,淡然晃了晃。
“不用谢。”
张狂将那支羽毛扔他手里,懒声吩咐道“时日太久,她灵魄早就弥散,我耗了所有灵力,才勉强在幻境中封住一魄。”
正罗衣愣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张狂递给他的这支羽毛,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五指颤着,声音微有不稳,道“教主大人,秦师姐她大恩不言谢我”
张狂截断他“好了,停。”
她偏过头来望着夏知桃,眼角似月牙般,稍稍向下弯着,笑意浅淡,轻声道“这是钿花的回礼。”
钿花
夏知桃愣了,下意识还以为心魔占据了张狂神识,望着她的眼神有些不安。
张狂似是看出她担忧,急忙解释道“不是你所想那样,心魔算是我的一缕执念。”
长睫微微垂下一点,烙下疏落的影子,她轻声道“心魔因幻境而成型,而幻境崩塌后,也便回来了。”
所以,她依稀记得一些事情。
记得对方的温柔笑意,记得指尖抚过耳际的触感,记得一朵似火焰般燃烧,被她别在发间的小小钿花。
姜九黎在旁边围观,好奇地探头探脑,他盯着那纤细白羽,忽然瞪大眼睛,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他惊奇道“狂妹,羽毛里面这位,难道就是那个让你大半夜跑魔域来找我,一边喝酒一边哭哭啼啼说自己好难过,对方不记得自己的”
“喂喂喂闭嘴”
张狂惊慌失措,一把捂住姜九黎的口鼻,把他脑袋使劲扣下,连声道“姜九黎我可求你别乱说了”
姜九黎被捂住嘴,“唔唔”哼了好几声,将张狂挣脱开来,不情不愿道“好吧好吧。”
张狂松了口气,生怕姜九黎再说漏嘴什么,连拖带拽地把他给推走了,还不忘冲众人挥挥手,小声说了句“回见。”
两人动作十分迅速,张狂淡定自若地坐在巨斧边缘,姜九黎踩着斧柄操控,浓厚黑雾乍然而起,而不过虚晃一刹,原地已没了两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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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传送符咒并没有将几人送出很远,而是落在了不远处,若是御剑升高些,便能望见被大雾笼罩着的白鹤堂。
白雾被阵法束缚其中,与浓烟交织一处,火光充盈,黑灰四溢,构成一副炼狱般的可怖景象。
秦蔺身子弱,传送阵法生效之后,夏知桃在内的崖山五人都醒了,只有这位白鹤小少爷还紧紧蹙着眉,悄无声息地倒在地上。
锦漓看着正罗衣将秦蔺抱起,再想想白鹤堂如今现状,有些于心不忍,与夏知桃道“你说,还有其他白鹤能逃出来不”
“很难说,看秦疏背后那人的布局手法,心思缜密程度,白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