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阵法毁了还能再摆,但秦之此时状态看上去着实不太好。
她神色颓然,也不顾地面灰尘四溢,跪坐在零散不成的阵法之中,望着秦疏消失的方向发愣。
正罗衣和秦之小声说着话,夏知桃站着一旁,身后悄无声息地靠过来个人。
张狂收了长剑,长发松拢在肩上,蔓出几缕木槿淡香。她微微侧过身子,清冷声音蓦然灌入耳廓“怎么了”
夏知桃正思忖着下一步,冷不丁被她一声搅了心神,更可气的是当事人居然没觉察到什么,依旧睁着一双漆黑双眼,无辜地望着她。
“那人不是白鹤少堂主么,她打的什么主意,”张狂询问道,“和秦之又有什么牵连”
夏知桃竖起手,靠着张狂耳廓轻声道“之后我慢慢与你解释。”
张狂“喔”了声,乖巧地溜达到一旁,帮着锦漓收拾破损阵法去了。
正罗衣神色黯了黯,懊悔道“秦峰主,我很抱歉。其实我们是被少堂主关进来的,但我却一直瞒着你,还不许两名弟子开口”
秦之轻轻摆下手,闭了闭眼睛,道“没事。”
“秦疏她她很聪明,从小便天资傲人,前途不可估量。”
秦之喃喃道“我有些想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见惯了她从容淡定的模样,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失魂落魄,再没有崖山峰主那股傲气。
阵法被毁,心魔与秦疏不知所踪,再继续待下去也没有意义,正罗衣斟酌片刻,决定先回镇上再做打算。
几人本来满怀希望,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无功而返,士气都有些低落。
几人在包厢中歇息片刻,锦漓寻个由头溜了,而夏知桃从秦之口中,了解到了无相潭记忆的后半段。
。
秦疏比白鹤堂传说中那位天才还要更加恐怖,不过六七岁的年纪,便已经摆出了三重杀阵。
秦之匆匆赶到时,杀阵已然失控,一连杀死了数十名侍女侍卫,甚至还在不断扩张着。
她费力停下了阵法,而宗堂十几名长老、尊主也恰好赶到,撞开大门见到的,便是浑身浴血的秦之,与足旁倒着的数十具尸体。
秦之揽下了所有罪名,因少堂主的身份,白鹤堂留了一分情面,没有将她永生困入幻境之中,而是以家法处置后逐出族门。
她浑身伤痕,在幽林中走了几日,生死一线之时,被祁子冬仙尊所救,这才捡回一条性命。
“我临走之前,给秦疏偷偷留了一封信件,”秦之捧着杯彻冷茶水,神色疲惫不堪,“但她或许没看到。”
依照秦疏所说,她不会对秦之出手,但若是不怨恨的话为何要将信件用红墨覆盖,又为何要篡改南柯谣阵法,置秦之于死地
“秦峰主,你回房歇息下吧,”正罗衣忧心不已,劝道,“之后我们再想想有什么法子。”
秦之疲惫地点点头,与正罗衣一齐上楼去了,锦漓也找个由头跑路,包厢中只剩夏知桃与张狂两人。
夏知桃将自己所了解的情形尽数告知,张狂认真听着,忍不住嘀咕一句“但她关我干什么。”
“假设我是秦疏,打算利用阵法毁掉白鹤堂的话,”夏知桃思索道,“我怕也是会第一时刻想到你,想方设法也得将你困入幻境之中。”
张狂实力天下第一,毁天灭地、霸道至极,要是受控制的话,别说白鹤堂了,毁掉崖山都是轻而易举。
张狂小声道“不,你不一样。”
夏知桃心中叹口气,感觉教主大人天天被人觊觎,真是太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