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正罗衣疑惑道“没有吧”
秦之顿了顿,道“也是,你应该从未见过那人,毕竟所有画像都已经销毁了。”
“无论是夺舍,秘术,还魂,起尸亦或者其他原因,”秦之抬手摩挲眉头,肃声道,“他万一知道了,怕是要发疯。”
正罗衣默了片刻,道“我倒觉得,会不会是后代子女”
秦之愣了“你别说,还真有可能。”
他俩一问一答,跟对哑谜似的,也不跟几人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弄得张狂很是莫名其妙,瞥了两人一眼,转头去看夏知桃去。
四大反道盘踞已久,凡间画册都快传腻味了,除了延陵毒府有个美艳的小女儿外,其他三个反道大多都生得凶神恶煞、臼头深目。
成天只知杀人放火、奸淫掳掠,都没有和凡间所期盼的一样来段风月情事,真是好生没趣,毫无新意。
张狂就不一样了,上来便极其高调地屠了修罗道,砸了锁魔楼,相貌又是一等一的好,民间一下子沸腾了,加班加点拿她做新闻。
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只要扯到“魔教”,或者“张狂”两字,那定然是能够大买的。
之前有本什么倾城妖妃张狂睡过的一百零三个情人还拿了世情小说销售榜首,真是让人目瞪口呆,感叹人民业余生活之无聊,想象力之丰富。
张狂背锅已成习惯,懒洋洋地倾了盏茶,抵在唇边吞了口,末了还与夏知桃打小报告“没你沏得好。”
夏知桃心道我沏茶就个半桶水,现代时和客户学了些花架子罢了,她忍俊不禁,帮张狂理了下衣领,笑道“不敢当。”
秦之与正罗衣紧张地讨论了半晌,最终也没得出个结果来,索性不纠结了,专注走出幻境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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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日头毒辣,滚烫热风驱散了云,绵绵地烘烤着大地。
秦之捧出个手掌大小的司南来,各种数值演算半天,精挑细选找了一块宝地。
众人跟着秦之一路走着,来到个阴风阵阵,鬼气森森的山头,寻到了个岌岌可危的破烂寺庙。
分明的大热的天,那寺庙却被破布裹着横幅,冷风一卷,便好似干枯五指颤颤伸出,支离破碎地浮在空中,使人心中发寒。
张狂观望着四周,手中长剑都凝出来了,质问道“你确定”
秦之拖着司南,望了望前面一幅阴森景象,自己也有点没底“虽然看着古怪,但算术结论不会有错。”
来都来了,大家齐齐坐在一旁,看着秦之以破庙为阵眼,开始一圈圈地布下阵法。
秦之神色谨慎,手法熟稔,望着有些眼花缭乱。一开始感觉是随意摆着东西,但随时间推移,阵法雏形初步完成,才恍然大悟所有东西都有其各自位置。
锦漓托着下颌,惊叹道“好厉害不愧是秦师尊”
“不过是个最基础的阵法,”秦之无奈道,“你摆个上千遍也能这么熟。”
阵法越大,难度越高,所耗费时间越长,幸好他们此次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推力”,来推动“多诺米骨牌”的第一张,所以最基础的阵法便足够了。
忙了半宿,秦之抬起手,用袖口抹了一把额间细汗,欣喜道“成了只要用灵力起阵便好。”
就在这时,坐在夏知桃身旁发呆的张狂呼吸一滞,她猛然站起,五指间凝出一把浩然长剑,倏忽便冲至阵法中心。
“张狂”秦之暗道不好,以为张狂忽然倒戈想要破坏阵法,慌忙道,“你这是”
话音刚落,原本荒凉无人的山头上,猛然卷过一阵凛冽寒风,风谲云诡之间,影影绰绰地显露出一个熟悉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