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低垂着头, 细瘦五指攒着衣角,声音微不可闻“您误会了。”
“我从未与教主见过面,自然比不得您熟悉, 而灵童深居妖林中心,我又何尝得知其中恩怨”
秦疏轻声道“的确,堂主树敌众多, 而白鹤堂中未必没有异心之人,可为何独独针对我一人”
夏知桃笑了笑“少堂主, 我什么时候怀疑您了”
她不急不慢, 悠悠解释道“我方才说的只是有人如此,可从未提过您的名字。”
话虽如此,她将可疑之处点的一清二楚, 崖山众人是傻了才会听不出来说的就是秦疏。
出了锦漓满脸茫然,两位师兄都冷静地站远了些, 态度相较之前疏离了许多。而正罗衣思索片刻, 开口道“夏知桃,你先过来。”
夏知桃乖顺地站回来了些,正罗衣低声与对方说了什么,秦疏神色似有些意外,微微颔首,然后便转身走了。
正罗衣用灵力挡了声音, 夏知桃听不见,以防万一,谨慎地问了一句“师尊,您与她说了什么”
“你这孩子,之前张狂之事也就算了,”正罗衣颇为无奈,“现在又对堂主独女锲而不舍你让师尊回崖山后,该如何向掌门交代”
私底下,正罗衣确实因张狂之事找过她,但被夏知桃各种遮掩,一问三不知,给勉强糊弄过去了。
现在忽然提起来,夏知桃一阵心虚,小声道“您就实话实说呗。”
“魔教教主都敢惹,”正罗衣摩挲着额角,叹口气,“我要实话实说,你可就别想走出惊堂峰了。”
夏知桃讪笑几声,学着锦漓语气,糯糯讨好道“师尊,您最好了。”
“张狂之事我会如实禀报,但会瞒下些你的部分,”正罗衣道,“至于白鹤堂,我虽应下了秦疏请求,但会多提防着些。”
夏知桃松了口气。
她知道锋芒过盛,必将招惹祸端的道理,但大部分在场者都是崖山之人,其实也没有必要避重就轻,遮着掩着。
直接敞开天窗说亮话,崖山不需尽数相信,只要能够对秦疏起两分疑心,她目的便达到了。
。
秦疏走后,秦鸣鹤那边也没有消息,他们又回到了毫无波澜的软禁生活。
“夏师妹”
锦漓拖长了声调,歪倒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嚷嚷道,“我好无聊,我要发霉了。”
“我也很无聊,”夏知桃将手中纸牌一摊,身子向后倚去,拢着双手,淡声道,“第一百三十一局,我赢。”
师兄看着对方整齐漂亮的牌面,懊悔地锤桌“就差一点师妹你怎么办到的”
“牌数就这么多,排列组合也就这么多,心里记着点就行,”夏知桃耸耸肩,站起伸个懒腰,“我先回房了。”
两个师兄们技术太差,毫无挑战性,夏知桃每次都赢得盆满钵满,索然无味,不如回房睡觉。
夏知桃轻轻将木门合拢,她坐在床铺旁,解了发带,任由墨丝散落肩膀,再将藏在衣衫之中的项链小心拿出。
细小银环相扣的链子下,坠着一小块伶仃残片。原先的灿金颜色尽数褪去,化为了乌沉沉的黑。
像是燃尽后的余烬,了无生气。
张狂送的凝灵金石被七叶焰击得粉碎,没了那庞大灵力,夏知桃现在捧在手心之中的,只不过是个残破的、染尘的小小链子罢了。
但是她很喜欢。
夏知桃将项链拢进手心之中,仰面倒在了床铺之上。松软被褥拢着身子,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