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桃拉着张狂坐下来,顺手把黑袍给抢了,美曰其名太大了,披在两人身上正好。
张狂任她折腾,毫不反抗。
夏知桃伸手,指尖触到张狂面颊,帮她把垂落墨发挽至耳后,露出一双漆黑眼瞳。
分明是乌沉沉的黑,却像是缀了漫天星子,灼灼燃开一片涟漪的光。
夏知桃托着下颌,打量着张狂,觉得教主大人生的是真好看,怎么也看不腻。
看了一会,夏知桃见张狂眉眼耷拉下来,伸手揉揉她长发“是不是累了睡一会吧。”
张狂乖顺地让夏知桃揉,偷偷从指缝间看她,道“不困。”
哼,口是心非,谎话连篇。
夏知桃一把揽住张狂脖颈,煞有其事道“好吧,那你靠过来给我暖一下。”
“我灵气有损,肌骨发寒,”张狂十分迟疑,“要不”
夏知桃面无表情“哦,那我去搂锦漓好了,一定很舒服。”
“不不不”张狂慌了,“不要找她,你稍微等一下,我回忆下火决怎么捏。”
夏知桃失笑,身子俯过来,覆上张狂手背,轻轻一翻,将五指拢入掌心。
张狂没说谎,她肌骨发冷,透着一阵疏寥寒意,扣在五指中,像是捧了满手细软霜雪。
张狂呼吸一滞,整个人都慌了,无措看着夏知桃,道“这”
夏知桃弯眉笑了笑“要什么火决,现成的火灵根在这呢。”
两人十指相交,似佩在领口的一枚暖玉盘扣,轻轻拢于一处。
对方骨骼很硬,棱角分明,肌肤上细细密密的,堆叠了无数伤痕。
新的、旧的,痊愈的、皲裂的,透着彻骨寒意的、成年累月泛着疼的,尽数被细细覆住,温柔地拢入掌心。
“我见你用过光藤,还有花瓣之类,你是木灵根么”夏知桃小心运转着灵气,一点点地渡过去,将那沁冷五指捂得热了些。
张狂道“差不多,我灵根是一枝木槿花。”
“老爷子道我灵根天下独一、绝无仅有,但我听闻崖山有名峰主也是,想来应该并不罕见。”
她用指尖在地上画圈,小声道“老爷可能看我当时一个人很难过,编来哄我开心罢。”
夏知桃认真听着,忽然道“这件事不要和其他人说。”
张狂点点头“好。”
“你都不问一下为什么,”对方回复的太快,甚至没有丝毫犹豫,夏知桃不由得取笑道,“这样就答应了”
张狂拢着双臂,长发顺着肩头垂落,牵出层叠的网,细密地缠上心尖“我相信你。”
夏知桃猝不及防,心像是一大块软蓬蓬的棉花,指尖一碰便尽数塌陷,溃不成军。
她想起自己那个皮的要死,说一句叽里呱啦可以怼上十句的老弟,不由得感慨万分看看教主大人,怎么就这么乖、这么听话呢。
“你不能这么没有原则,一下子就答应了,还是要问问理由,”夏知桃认真道,“我解释给你听。”
她托着下颌,笑道“我这人很坏,很小气,我看到一个秘密,我就想把她藏起来,不给其他人看。”
灵根又谓“本源”,关乎于修道之人性命。她不敢想万一崖山知道后,会对教主做出什么事。
夏知桃轻声道“我要霸占你灵根的秘密,老爷子就算了,从此之后,再不许告诉其他人,无论是谁,知道么”
。
日夜不休,奔波数日,张狂早已是强弩之末,疲惫到了极点。
她强撑着和夏知桃说了一会话,然后便轻靠在肩头,缭乱呼吸一点点理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