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大摇大摆地走出魂骨第九,接近了旬陇山。
张狂站在顶端,漆黑眼中映出群山延绵,氲于越岭云海之间,泼墨画卷般一展而开。
玄虚老爷杵着古杖,晃悠到她身旁,笑眯眯道“姑娘啊。”
“来来,和老爷说说,”见张狂转过头,玄虚老爷笑得越发慈祥,“心肝宝贝,是哪位呀”
张狂愣了片刻,耳尖涌起一缕艳色“您莫要取笑我了。”
她支吾着不肯说,玄虚老爷来了兴致,一个个点过去“小白脸峰主、蹦跶小红鱼、一群白鹤,还是方才帮你说话那小姑娘”
张狂一会摇头一会点头,把老爷子都给整糊涂了,郁闷道“到底是谁,给老爷子个提示啊”
张狂含糊其辞“最好看那个。”
玄虚老爷重新看了一遍众人,最后转过头来,沉痛地拍了拍张狂肩膀“姑娘,这里头最好看的是你啊。”
张狂难以置信“啊”
“怎么连您也这么说你们这是怎么了,”她纠正道,“我生得不好看,要轮容貌,她才是一等一的美,比我好看多了。”
问了半天没个结果,玄虚老爷悻悻走了,在一旁长吁短叹,顺便又把灵童揍了一顿。
夏知桃正研究着那本旧医书,锦漓偷偷摸摸爬了过来,点点她肩膀“师妹我想去问玄虚前辈要份题字”
“你去啊,”夏知桃拢着医书,头也不抬,“问我干什么。”
“我不敢啊”锦漓扒着夏知桃肩膀,使劲摇晃她,“师妹你最好了,陪我一起去吧”
夏知桃还真有些事想问,恰好见玄虚老爷正在无所事事地揍灵童,便将医书合拢起来,推了推锦漓,示意道“走吧。”
锦漓忙不迭点头,摩挲着掌心跟上夏知桃,趴在她身后探头探脑。
可能是灵童嚎的太过凄惨,玄虚老爷不耐烦地拎起他后颈,把人直接给踹了下去。
两人只看见一道圆润弧线,灵童喊声愈来愈远,落到葱郁深林间望不到了。
锦漓一抖“咱们不会也被扔吧”
夏知桃淡定无比“不怕。”
两人小步踱至老爷子身旁,对方端坐于古杖之上,周身煞气萦绕,雪色长发披落肩膀,遮着枯瘦脊骨。
夏知桃鞠了一躬,声音恭敬“老爷。”
玄虚老爷头也不回,冷哼道“区区小金丹也敢吱声回去炼个十年八载再说”
锦漓浑身一颤,扶着夏知桃哆嗦“好,好可怕师妹救我。”
夏知桃倒是没什么感觉,无奈地拍拍锦漓肩膀,轻声道“老爷,我想请问一下,您方才说张狂她的伤”
听到张狂名字,玄虚老爷终于偏了半边脑袋过来,屈尊纡贵睁开半截眼睑,懒洋洋道“唷,这位便是心肝宝贝”
夏知桃愣了下,没说话。
“算你有那么点良心,”玄虚老爷忍不住了,絮絮唠叨道,“那孩子辛苦救下你们,客客气气,傻子都看得出她没恶意。”
“方才我都这样说了,一大群人里边,会过来关心下她,问两句情况的可就只有你一个。”玄虚老爷极轻地叹口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老爷子很怕啊,怕那孩子瞎了眼、聋了耳、蒙了心,满心热忱,满腔热情扑在个毫不在乎,不珍惜的人身上。”
老人眼瞳混浊,似起了一片滔天大雾,看向自己的时候,像是越过了什么,望见了极遥远、极缥缈之物。
又像是,什么也望不见。
夏知桃喉咙发干,她想说些什么,老爷子忽然从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