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道“怎么”
秦疏抬起头来,眉眼怯怯,楚楚可怜“想必您也知道,我们是绝不可能活着走出妖林第七层的。”
“所以我们希望,”她咬了咬唇,轻声道,“以一万金铢,来请您出手相护。”
此言一出,可谓惊起万丈波涛。
世人皆知,魔教教主最是厌恶他人以金钱衡量自己,特别是想要买她出手之人。
上次云笈城的小郡主不知好歹,带着几车金玉上岐陵山求亲,结果连人带车被轰了下来,车子砸得七零八落,骨头都折了两根。
果然,张狂冷笑一声,猛然攒住了秦疏领子,修长五指拢得死紧,隐隐可见青痕。
她定定望着对方,漆黑的眼中满是滔然怒火,声音轻蔑不屑“你倒是清楚,自己说了什么”
秦疏似是早已预料到,眉眼间不露声色地一笑,身子瑟瑟颤着,却又故意添了把火“教主可是觉得不够两万金铢如何”
她不想活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张狂底线,究竟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傻
灵气越发躁动四溢,周身黑雾也跟着蠢蠢欲动,众人大气也不敢出,可就在这节骨眼上,张狂松手了。
秦疏被猛然扔下,身子没了支撑,“碰”一声砸在地上,白衣染尘,发隙插叶,模样好不狼狈。
“本座,”张狂眉目似有倦意,她极轻地叹口气,声音微不可闻,“本座身价,还没这么低。”
众人一愣。
锁魔楼之事后,不知多少人带着重金求张狂出手,全被一个不落地揍了下山,从此再没敢提这事。
但这次,张狂竟应下了白鹤堂
秦疏不可置信地跪坐在地上,她心神不宁地拢着五指,喃喃低语着什么,但声音太轻,没有人听到。
“三万,”秦鸣鹤连忙道,“如何”
见张狂没说话,他一咬牙,道“五万金铢,外加一盏九叶琉璃灯。”
在这节骨眼上,钱财都乃身外之物,性命才是是最重要的。
张狂沉默半晌,应了下来“出去后,三日内送到岐陵。”
她微拢着些眉眼,轻声道“我会将四周妖兽清空,你们只管行路便是。”
黑雾丝丝缕缕地涌过来,一点点缠上细白指尖,似藤蔓般蔓开枝叶,裁开斑驳的影。
张狂垂下头,苦笑道“平日的话,我便不碍眼了。”
说完,深林之中瑟瑟涌起了风,张狂抬手紧了紧黑袍,向后退入四起黑雾,霎时便消失在暗影之中。
对方溜的太快,夏知桃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片冷冷清清的树林。
这人跑什么呢
她要被气死了。
。
接下来的几日,可谓是风平浪静,一帆风顺。
往日之中令人闻风丧胆,妖兽层出不穷的的妖林,现在就跟聋了哑了一样,一声也不敢出,乖乖地给众人让路。
张狂也与她所说的一般,极少出现,但众人时不时能看到远处惊鸟阵阵,又或者前方树木倒塌一片,想来战况十分激烈。
马匹长途跋涉,已有些疲累了,恰好众人遇到一汪清泉,便驻足休息片刻。
正罗衣又在给弟子们发零食,夏知桃凑过来,恬不知耻道“我能要两包吗”
锦漓愤愤道“太过分了,我坚决反对本来就少,你还想拿两包”
夏知桃不理锦漓,软声央求正罗衣“师尊您最好了,要不,我提前预支我明天的零食”
正罗衣笑笑,道“无碍,给你两份便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