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的屋大维娅对上母亲笑盈盈的脸庞,被对方调侃道“虽然那个色雷斯角斗士作为斯巴达克斯有些太老了,但他兴许会是你的喀戎。”
“除非是全罗马的男人都死光了,否则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上战场。”屋大维娅瞧着台下的观众一边冲着被带离场的战败角斗士发出嘘声,一面比出拇指向下的手势。
即便是隔着一段不小的距离,屋大维娅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位角斗士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死里逃生之感。哪怕他已经离了角斗场,但绷紧的肌肉也没有完全松懈下来,而是爆出更深的青筋。
“给他戴上镣铐,然后冲一冲水。我可不希望这家伙吓到皇后和公主。”负责接人的秘书瞧着角斗士被打歪的鼻子,忍不住皱了下眉头,然后指挥着随行的奴隶给他擦了擦身子,又稍微修剪了下胡子。
“待会见了皇后和公主,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乱说话。”秘书领着嘴唇紧抿的角斗士进了包厢,然后如影子一般地飘回到麦瑟琳娜身后。
“就是他吗”麦瑟琳娜以一种相当挑剔的目光扫了下这位侥幸活下来的角斗士,下意识地讽刺道“屋大维娅,你在这方面的眼光可真是差劲。就这种货色的角斗士,即便是个色雷斯人,也卖不出什么好价钱。况且他的年纪也不小了,白送人都不要。”
被挑刺的角斗士低垂着头,像个被割喉的死人,无法对麦瑟琳娜的话做出任何有力反驳。
屋大维娅本就没打算买下这个角斗士,只是依照现在的情况,她要是说一句没兴趣,这个角斗士便会被立刻拉上场处死。
毕竟在古罗马,战败的角斗士除非是得到大量观众的喜爱,从而获得一个个向上的大拇指,否则都会被当众砍头或是喂狮子,作为中场休息的余兴节目。
“我看你在场上挺拼命的,是与角斗场的老板做了什么交易吗”屋大维娅又瞧了眼角斗士身上的小牛皮裙,将突如其来的灵感放到一边,随口多问了一句“他是不是有家人或者朋友也在这个角斗场里”
沉默不言的角斗士惊讶地抬起头,连带着一旁的管理人也是收起谄媚的笑容,略略一愣道“是的,他的儿子也在这儿。”
说罢,管理人瞥了眼情绪激动的角斗士,暗中踩了下他的脚作为警告,然后抢先一步道“他原本是随普劳提乌斯大人的副将,也就是弗拉维乌斯家族的韦帕芗大人参与不列颠战役的奴隶,但因某些缘故,在韦帕芗大人从不列颠凯旋而归后被卖到这儿。”
“韦帕芗大人我记得他的父亲曾担任过庞培的百夫长,当年还从法萨卢斯的战场上逃离。”屋大维娅玩味道“虽然那是我出生以前的事,但是听我的外祖父说,庞培战败后,可是有不少人都嘲笑弗拉维乌斯家族的懦弱与言而无信,结果他们都比韦帕芗大人的父亲要短命。”
管理人对此只能尴尬地笑了笑,毕竟弗拉维乌斯家族虽然只是骑士阶级,且曾与屋大维娅的祖先盖乌斯尤里乌斯恺撒为敌,但因为庞培派的前任家主退身及时,再加上韦帕芗于不列颠战役中屡获功绩,所以有幸被马库斯巴尔巴图斯引荐给新任皇帝克劳狄乌斯,渐渐也有了些青云直上之势。
这种前途不可限量的大人物,可不是身为释奴的管理人所能随意评论的,也就是屋大维娅能仗着自己的身份讽刺两句。
“韦帕芗大人一直都对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