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怀义“既然有怀疑,那就查。正好人在警局,出个人去问话。”
女警踏出主动的步伐“我去吧。”
廖怀义“行。”
关今睡着了,蜷缩在冰冷的躺椅上,身上盖着老旧的军大衣。警局门外种着一株桂花,在暖春里绽放细碎又拥簇的小黄花,香味浓烈得走了十米还闻得到。
香味太浓烈,以至于招来细小的蚊虫。
蔡秀英挥走飞过来的蚊虫,瞧着关今睡熟了才低头去看脚下的影子。
女警走过来时故意摩擦地面发出声响,但蔡秀英没反应。直到女警喊“蔡女士蔡女士”
蔡秀英回神,抬头看向女警,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过了好一会才如梦初醒般起身略为局促的问“警察同志,怎么啦”
女警顿了顿,说“蔡女士,我想问问您跟您女儿的关系,以及您为什么突然带着大儿子前来粤江市寻找两年没有过联系的女儿”
蔡秀英怔住“什么意思”
女警看了眼蔡秀英满头白发,她实在太瘦小、太苍老了。
看身份证,她似乎不到50岁,但是满脸的皱眉、花白的头发和布满裂纹的乌黑色的双手。这些让她看上去仿佛已经60多岁,而且她很瘦。浑身上下从不合脚的鞋到眼睛里的浑浊疲惫,全都在述说她的人生没有过哪怕一刻的清闲。
女警甫又想到被烧得只剩胸部以上部位的关银,想她的优秀和苦未尽的、戛然而止的人生,登时硬起了心肠的询问“请问您为什么在两年没有联系女儿、恰好女儿死亡一个月后的时间里,突然带着大儿子来粤江市找她”
蔡秀英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问“警察同志,您是不是怀疑我、怀疑我杀了我的女儿”
女警指出“未确定关银死迅时,您说过我知道她死了,您为什么确定您女儿死了”
蔡秀英摇摇头,只说了句“我没有害她。我不会害她。”她坐回原位,不肯再接受警方调查。
当女警指出她的不配合很可能坐实她具有犯罪动机和犯罪嫌疑的猜测时,她回答“我知道警察办案,要讲证据。”
女警愕然,努力大半夜都没结果。
她又累又气,实在熬不住了只好放弃,临走时说“我实在不明白身为母亲为什么可以那么偏心,也不明白能有什么不可说的坚持比抓住害死女儿真凶的事更重要。”
她走了。
警局里的灯逐渐暗下来,只剩两三盏特别暗的,长长的廊道里寂静得显露出一种极为可怕凶猛的孤独。灯光将蔡秀英佝偻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她最终捂着脸,却始终不发一语、吝啬得不肯掉一滴眼泪。
没人知道她到底是过于坚强,还是对死去的女儿太冷漠。
李瓒回东城分局,江蘅跟着来。
他就在大厅角落里安静的站着,不说话、不动作竟也没多少人发现他。
过没多久,老曾他们也将陈三黑等人以及吸了过量白粉的飞车党全部带回来。同时收缴了大量的弹珠和大约13支土制猎枪、1支95式步枪,他们也在健身俱乐部里进行弹道测试、带回不少物证。
老曾说“收获不少,就等着后续排查工作。俱乐部里面的监控摄像视频被删,硬盘带回来让王试着恢复。物证挺多,应该能证实陈三黑的手下持枪杀人,但不能完全钉死陈三黑。”
李瓒问“俱乐部里没找到其他人”
老曾“一群飞车仔,年龄最大才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