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家具、瘫倒的鞋柜和地面、桌角四溅的血迹,空寂得可怕的房屋和滴滴的水声,食物腐烂的味道和开门刹那间流动的空气而扬起的灰尘。
无形中好似行刑时的枪响,砰一声打在寻找女儿的母亲的心里。
此时,中午12点49分。
同一时间距离荣京社区不远的粤江大学教学楼正发生一起惨案。
暖阳融融,春光无限。
微风与光尘拂过破开的凌乱的房屋,穿过沾血的教学楼楼梯栏杆缝,如孩童般不识人间愁与悲,快活而自由地行走在这座繁华忙碌的城市。
不经意间,微澜已起。
下午2点52分。
东城区分局接到留守医院的刑警同志来电“伤者伤势过重,经医院多次抢救还是没能挺过来。死者的母亲和男朋友已经到医院,死者家属伤心过度,强烈要求警方查清到底是谁害死她女儿。她坚定认为死者是被谋杀而亡,而且同意解剖。”
“现在我们是否受理这桩案件”
接电话的刑警同志传达意思,其他人看向倚在门框旁的李瓒。
李瓒“立刻将死者遗体接回法检中心。”
“行”
“所有人各司其职、各就各位都给爸爸我打起精神来,咖啡、浓茶但凡能提精神的都准备好”李瓒拍两下掌心,喊道“陈婕你去法检那边催一下他们赶紧给结果,季成岭你去痕检那边直接要结果,他们要是拖拖拉拉你可以尝试踢馆。”
陈婕和季成岭应了声。
“王,你问法检那边要男死者的颅面复原图,然后把他干过什么招猫逗狗的破事都给我查个底儿掉。”
王有气无力“哦。”
刑侦办的气氛再度因命案而活络,人员来去匆匆如春季暖水里的鱼群,奔走匆忙但无比活跃生动。
江蘅坐外边等着,两手交叉,手背撑着下巴正在思考他怎么就跟着来公安局了。
旁边有犯事的也有来交保释金的犯事家属的,江蘅混在其中尤为出众,气质温文如鹤立鸡群。这般衬托让李瓒见了,心中似有所感。
他停下来观望几秒,问老曾“你看他像不像电视剧里那种斯文败类就那种表面成功人士,背地是杀人变态那种”
路过的女警闻言以难以言喻的表情看他们李队,下一秒顺势好奇看向人群中的江蘅,正好见他跟旁边一犯人笑就还挺像杀人变态和西装暴徒的结合体。
不管怎么说,帅就一个字。
李瓒走近了正听一犯事的大金链吹牛逼“你知道我怎么进来的吗”
江蘅摇头“不知道。怎么进来的”
大金链哥“我砍人我告诉你,我差点把他杀了。”
江蘅特捧场“大哥厉害。”
大金链哥“我是什么人坑水街一哥。当时有个不长眼的傻逼跑我地盘动我养的妞,我二话不说抄起砍刀剁剁剁我剁他老母个死黑仔”
李瓒问老曾“他犯什么事”
老曾“他是坑水街一家水疗店老板,借推拿按摩的名义组织卖淫。当时有个男的闹事,他就是用一指甲刀把人刮伤了。结果被碰瓷,闹到分局才发现有问题。”顿了几秒,他又主动说“还是陈婕发现的。她扫黄经验真挺丰富。”
他们这边停止说话,再去听江蘅那边的。大金链反问“兄弟,你犯什么事儿”
“比起大哥的事迹,我就是过家家闹着玩,不值一提。”
江蘅这人要想好好说话,绝对能把一根炮仗说开花,高兴得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