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油路面在高温下亮得发光,估计放个鸡蛋没两小时就能全熟。
江蘅匀速行驶,问李瓒“需不需要我去京九牧马会所潜一段时间”
李瓒正出神,他偏过脑袋来,嗯了声,接着回神说道“你能潜出什么来警方已经在查那边。”
“查不了什么。”江蘅笃定的说“你们派再多的人去都是白忙一场敢在法治社会犯罪谋利,他们必然做好了一切应对准备。李瓒,人贩的谨慎和残忍超出你我的想象,在没有把握前,警方就算掌握证据也别轻举妄动。因为他们会不计代价的销毁证据,然后推出一个大众能接受的替罪羔羊,最后把人口贩卖这条犯罪链转移到更深的黑暗处。”
人口贩卖是仅次于毒品和军火贸易的世界第三大类地下贸易,早就形成成熟的、难以打击的商业模式。人贩的残忍不亚于毒贩,行动组织从卖家到买家沆瀣一气、难以取证和侦破。
“销毁人证,销毁受害者。”江蘅平静的叙述“我以前在国外见过一起人口贩卖案,当地媒体、警察、群众着眼关注这起闹大的人口买卖,最后在郊外的垃圾场挖出30多具受害者的尸体。”
“没有商品,等于没有买卖。没有受害者,等于没有犯罪。”江蘅指出来,接着话音一转“不过这也跟当地军政勾结人贩,警方办案阻碍大有关。”
李瓒有点动摇“问题是你现在想潜进去反而显得刻意。”
前面路口红绿灯,这回不太好运,碰到红灯跳了。
“我有办法。”江蘅停下来,侧头看向李瓒,目光有些古怪“我是不能辜负你一声声哥哥的喊,啧”那声啧叹像埋怨李瓒是个以人、只撩火不负责的薄情郎。
“”
李瓒被那含情带怨的目光激得起了浑身鸡皮疙瘩,寻思江蘅真会逮着时机给自己加戏,他那时明明是正儿八经的挑衅。
算了算了,何必计较太多只要能帮他破案,忍让着点也没什么。
李瓒侧过身体,头靠在车窗那边的椅座闭目养神,暂且鸣金收兵、偃旗息鼓,不接这一回合。
江蘅搓了搓下巴,饶有兴致的打量眼睫毛颤抖、浑身像长了只跳蚤似的不自在的李瓒,咧开一嘴大白牙笑得挺得意。
绿灯亮起,踩着油门、盯着路面的江蘅心想,李大队长可真是太逗趣了
回到东城分局,李瓒甩上车门,单手插兜、头也不回的挥手,连声再见都懒得说。
跨步进分局,李瓒回头看了眼还停在门口的汽车,那辆汽车过了一会就缓缓启动开走了。李瓒碰了碰鼻子,朝刑侦办走去,一脚把门踹开,里面静止一瞬,复又热热闹闹、各忙各的。
李瓒拖拖沓沓前进,抓住忙碌的陈婕问“那具白骨的身份确定没”
陈婕随手抓起桌角处一份文件递过去“新鲜出炉的,趁热。”
李瓒接过,就站在原地翻看文件“廖学明,91年生人,出生粤江市新洲区,家中独子,15年失踪至今是个小提琴家音乐造诣还挺高,被杀害那年才回国没多久。”
陈婕“廖学明14岁出国,一直学习小提琴,在音乐上颇有天分。国外知名音乐学府毕业,14年冬天回国就业,很快就在粤江锡流交响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嗯半年后就被杀,不过调查结果显示廖学明私生活干净,除了脾气孤傲古怪但大多数文艺工作者都是这狗脾气。”
老曾从电脑后探出头来附和“廖学明14岁出国,在国外生活十几年才回来,回来不到半年就被杀。按理来说,他根本没机会和人结仇,也没时间创造情杀条件,所以他有没有可能不是凶手描述的第一个受害者”
“不一定是回国后才能结仇。”李瓒翻过文件资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