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阳光似乎飘进了心里,七海微微扬起唇角,轻轻关上了柜门。
卡卡西直接进了厨房,之前脱下的上忍马甲就被暂时搭在了起居室的沙发靠背上,七海拎起它,挂上了主卧角落的衣架。
主卧同起居室一样无甚变化,只是床头柜上多了两张相片一张是从前摆在书房的水门班,另一张是挺拔的少年与骑在他肩上的红发小女孩。
七海拿起那张合影,照片中的哥哥才是她熟悉的、日间所思夜间有梦的少年身影,反而是那个搂着他脖子的、小小的自己,看起来总觉得有点陌生。那张脸稚嫩又天真,一副根本无需思考明天的满足样子。
她想着就有点失笑,把合影又摆了回去。
次卧的变化就堪称翻天覆地了。
墙面显然是被重新漆过的,轻浅的米色平白为室内笼上一层暄煦的柔光;窗台上的紫露草还未开放,不过生机勃勃的样子显然是被精心照料着,它似乎长大了些,花盆也被换过;或许是因为房间够大,所以布置卧室的人很任性地在墙边摆了一张低矮的双人床还是加过宽的那种,床上荼白色绣着银灰花边的床单洁净平整,就连上面躺着幼时的她买回的毛绒玩偶都清清爽爽;对面的墙壁下是一张原木桌案,桌面一尘不染,竟然还摆放着纸笔;桌旁的小书架上陈列的东西七海大部分都有些印象,那都曾是放在波风家地下室的卷册和摆件所有必需的无需的东西一应俱全,就好像这里的主人只是短暂地走开,并不是离去了八载。
又或者是有个人在等着她,等着任何模样的她随时归来。
这几乎是可以让哪怕多坚强的心都溃不成军的温柔了。
七海的手指抚过书架边缘,暗自笑了怪不得曾听人说“温柔乡、英雄冢”呢。好像一回到这里,她又觉得做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也挺好的。
小书架的顶层有把银色的钥匙,边缘略微泛着粉金,显然从前也是被人时常使用的,但它现下正安静地躺在那,似乎已经待了很久。七海从腿包里拿出一把苦无将它换下,转身去向厨房。
吃过迟到的午饭并安顿好少得可怜的行李后,七海先回波风家转了一圈。虽然知道她一定收起了那把钥匙,卡卡西还是陪她一起去了。
波风家当然是无甚变化的,防尘罩仍旧好好地铺着,只是颜色和七海记忆中不同,也不知是第几次更换了;窗明几净一如以往,若非空气太冷清,几乎会让人以为这里有人居住;窗帘仍然缺着,花瓶仍然空着,次卧的婴儿床仍然横着,地下室的暗门仍然锁着。
好像时光凝固在了十二年前,再也没有变过。
“哥哥其实不用打扫得这么频繁,这么大的屋子,总是来扫除很累人啊。”走上楼的七海看见靠在沙发背上等她的卡卡西,不由停在了台阶上,忍不住微微一笑。
卡卡西愣了愣,下意识地反驳“并不”
“但是,谢谢。”
这个语气太过柔和了。柔和得像一支利箭,洞穿了他的骨血与遥远的时光,直直扎入心脏。
少女站的位置光照不好,可略显昏昧的光线却将那张笑脸衬得更加明亮,那双微弯的蓝眸宛若晴夜的湖水收拢了漫天繁茂星光。
卡卡西有一瞬的恍神。
他笑了,倚在靠背上的身体稍稍向后舒展,他抱起双臂,音调带上点戏谑“但愿你没有忘记这也是我老师的家。”
七海莞尔“我可不想争论老师和妹妹到底哪个更亲近。”
没料到七海会在今天回来,卡卡西昨天便接受了一个护送村民出门采药的任务,从波风家出来就与她暂且告别了。七海一个人去拜访了夕日家,碰巧夕日红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