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
刚刚在跳台上站稳的心脏被她孪生兄弟的一声大吼又吓掉下去“啊啊啊啊啊小七你离槲寄生远一点啊”
“哈”
什么鬼
向来就不缺少的耐心在面对鸣人时还能翻上一倍,七海先把毛帮他捋顺,才听见对方支支吾吾地给她解释。
“那个啊那个啊,我刚刚听小樱说才知道的说你那边圣诞节的习俗,嗯就是”
圣诞节加上槲寄生,再结合他刚才的火急火燎和此时的吞吞吐吐,七海明悟“接吻”
鸣人像是被呛住了,咳嗽了一分多钟。
七海哭笑不得,很是遗憾自己不在鸣人身边,没法呼噜一下他那个毛茸茸的脑袋瓜。
“我说你啊早我三年就谈恋爱了,怎么现在还像个纯情小男生似的”
她猜鸣人现在肯定涨红了脸。
“那、那怎么一样的说等等,早我三年是什么意思,你不会交男朋友了吧”
这委屈和急切都快冲出听筒了,七海扶额“还没有啦”
单细胞的鸣人小同学并无法区分“没有”和“还没有”之间的微妙差别,听了这话立刻就把心放回了肚子里“那就好我跟你讲,那些天天围着你转的男生都没安好心,你离他们远一点,不要被骗了的说就算、就算要谈恋爱也要回家再谈,在家里我看谁敢欺负你啊”揍死他们
我并没有被欺负过好吗,亲爱的。
“不过你在那边有什么事也要告诉我们的说,哪个混蛋要是敢欺负你,我就跟佐助过去揍他哦哦,还有小樱,一起揍他”
七海无语,又有点好笑“你这么自作主张,佐助和小樱知道吗”
话音刚落,她仿佛听见听筒里隐约传来一声清锐的“哼”。
好吧,你们赢了。
“谢谢啊,”她露出笑容,传进话筒的声音就带上了柔软的尾音,“我在这边很好呢,放心吧。再过一阵子就回国了,记得来接我啊”
“哦哦,当然啦,那就这样,我们要”
依稀有钟声传进电话里,七海已经打算和鸣人告别,结果鸣人却像忽然被人提醒了似的话音一转“啊啊啊对了,小七你千万离槲寄生远一点的说不要被别的男生占了便宜的说那就这样的说,拜拜”
电话干脆利落地挂断了。
什么啊,特意为这事打了个越洋电话吗
七海盯着电话,不由笑了起来。
还有什么叫“别的”男生啊,难道还有什么你认可的男生不在此列吗都快20岁了还这么大条
不过,槲寄生
她垂下眼帘,心跳悄悄变快了一点。
圣诞节的前一天,断断续续下了几天的雪总算偃旗息鼓,天空已然放晴,积雪却未化去,被来往的人群踩得凝实之后闪耀着细碎的光点。几乎是每栋建筑、甚至广场上都被布置了大小不同的圣诞树,门廊和墙壁上挂起了槲寄生和冬青花环,将冬日装点得温馨而浪漫。
七海坐在教堂广场圣诞树旁的长椅上,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纠结许久,终于还是顿在了通讯簿的“k”字上。
用来代替单调铃声的歌唱了半天,最后变成一段忙音。七海低下头,蝶翼般的睫毛似乎被寒风刺伤一般细细抖了抖。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摇头笑了笑,将手机塞回背包。
前辈一定在忙圣诞节对他来说又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装在红色纸杯里的咖啡孤零零地在长椅上吹了会风之后已经失了大半温度,七海把杯子握在手里,抱着之前被人强行塞到怀里的一丛圣诞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