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九点四十分, 一辆外观设计极为霸气的黑色越野车从法国油画协会在巴黎的办事处开了出来,顺着大道穿越了几个街区驶进了位于第六区的保罗公馆。
第六区是巴黎出了名的富人区,而保罗公馆则是富人区中的富人区, 是整个巴黎造价最高的别墅区,里头住的不是国际巨星,就是高官富贾。
那辆车最后拐了几个弯停在一栋三层高的独栋小别墅门口,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夹着支烟先探了出来, 不过那只手的主人似乎并没有急着下来,坐在车里慢条斯理的抽着烟。
直到那支烟燃尽了, 才从车上下来一个身高腿长的年轻女人, 白衬衫黑西裤, 领口松开两颗纽扣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墨发如瀑,一双明媚的桃花眼眼尾上翘, 随意一瞥,也能让人生出深情的错觉, 偏生眉骨上横着一道疤, 神情冷漠,让人不敢近前。
“大哥, 爷爷昨晚才给我打了电话劝我回去,我好不容易才把他老人家哄服帖了。你这会儿也跟着来这么一出,是要我也哄哄你吗”莫北桥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推开了别墅庭院的铁门,语气无奈, “我知道。她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嗯,辛苦大哥了。让我再好好想想吧。”
半晌后,莫北桥才挂断电话,走进了屋子。
这栋别墅是三年前莫中瀚买来作为莫北桥二十岁的生日礼物送给她的,最后莫北桥也是被强行勒令从原来在吉维尼小镇上的房子搬来了巴黎。
房子当初也是按照莫北桥的意思设计的,一楼是客厅,厨房,餐厅还有一个占了整整一面墙的酒架,二楼是主卧,客房,还有书房,三楼一整层都被打通改成了画室,只是莫北桥在这里住了三年也没有一点烟火气息,所有的家具都是白色或者灰色,看起来冷冰冰的,整个一楼看上去唯一有色彩的地方该是那个巨大的酒架了。
莫北桥一进屋就从酒架上拿了瓶红酒直接拔开了瓶塞,没有醒过的红酒入喉又酸又涩,她也全然没有在意,她现在什么都不想想,只想能好好的睡上一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睡前习惯性的焦虑,一定要借着酒劲才好入睡。
直到喝了大半瓶红酒以后,她才转身上了二楼卧室,把自己狠狠地摔在了床上。
卧室的窗帘紧闭,一片昏暗,莫北桥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等到酒劲有些上头,才闭上了眼睛放任自己在那片黑暗中缓缓睡去。
直到华灯初上,莫北桥才从床上坐了起来,甩了甩睡得有些发昏的脑袋。
她没有开灯,翻身下床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一颗糖,指尖微动一颗糖就被剥了出来含进嘴里,光着脚踏进了浴室。
莫北桥站在花洒底下仰着头任由温热的水流从头顶冲下,墨色的长发紧贴着线条完美的脊背上。
她紧抿着唇,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先前电话里莫北理说的那句话,“北桥,你要是还喜欢她,就回来当面亲自跟她表明你的心意。以后我也不会再帮你护着她了,要护你就自己回来护。”
五年前简时秋跳槽的那时候,莫北桥就主动找莫北理摊了牌,希望他能代她照看简时秋,毕竟涟新不是自家的公司,她在国外没有办法插手别人公司的事。甚至连后来将遇的衰弱都是莫北桥亲自授意的,简时秋想让涟新超越将遇那就让她超越,只要是遇上涟新想要的单子,将遇就主动退出,只要的简时秋想的就都给她,为了这事莫北理当时还和莫北桥大吵了一架,最后也还是妥协了。
不过也是从那以后,简时秋就已经不再是莫北桥的秘密了,至少莫北理也知道了。
不多时,莫北桥披着件浴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裸露出来的肌肤难得不似平日里的苍白泛着一层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