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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语笑(2/3)

    烛苗仍缓缓摇曳着,灯芯烧得愈发长了。

    令约转过眼睛,始才觉得眼里难受,轻轻一眨便有两颗泪砸了下来,她吸吸鼻翼,一边又听一阵“笃笃笃”的声响。

    原不是她听错了

    她想着不再伏在窗台,直起身,一手虚拢着烛火,一手推开半扇窗。

    月已攀至中天,咕噜扑腾两下翅膀歇来她窗外,油亮亮的雪色羽毛泛着光,令约睫毛轻颤两下,抬了眼。

    那里的窗也敞着,窗前立着道颀长的人影,隔着数丈远的夜色,朦朦胧胧的光影在两人间牵成一条线,像一座凌空的桥。

    少女扶着窗缘的手指慢慢收紧,嗓子眼儿里似乎克制着什么,愣过才知是自个儿心在扑通扑通跳,跳得么,委实高了些。

    可是她魔怔了,看去那端的瞬间竟觉这情境有几分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架势。

    可是哪儿来的牛郎织女。

    经自己一吓,令约慌乱垂眼,又看去呼噜噜个不停的咕噜身上,咕噜脖颈间毫无章法地系着根锦带,锦带底下压着张对折过的信纸。

    她抽出信,又飞快撩眼看了眼霍沉那端,心下跳得更厉害。

    半夜三更的,他这是哪一出

    咕噜想也急着回笼歇息,待她解了信便忙不迭振翅回去,一头冲进霍沉怀里,霍沉按着性子托住它,顺着它的羽翼轻抚,眯眼往对面瞧。

    窗内的烛火又甩了甩焰尾,屋里的少女细致展开信纸,但见上头几排字,初看时,唇只轻轻抿着,再看几句,渐渐抿紧绷成弦,看到最后,贝齿已掐住丹唇。

    哦

    原是特意解释这个的呀。

    既非断袖,白日里直说便是,何苦写这个

    少女松齿,神情难堪地看向对面,却没料到霍沉那端“嗒”的声放下了窗屉子,连同窗内那道黑影也转身走开。

    令约“”

    总不是这会子才怄她罢她也是一时糊涂才想歪的啊,何况他的确也做了教人误会的举动。

    罢,大不了明日多送他几叠九霞纸赔礼。

    如此说服好自己,她慢慢睡下,再转醒时冬阳已照得屋内一片亮堂,令约揉揉眼,抱着被衾打了个哈欠,这时才隐隐听见底下传来说话声,像是云飞和秋娘的声音。

    是了,听云飞说他们今儿就要收拾行李的。

    想到这儿,她也不再赖着,拾掇一番下了阁楼,纸窗下做绣活的郁菀见她难得晚起,笑着支她吃粥去。

    厨房里粥还温着,她盛了碗,出来时问郁菀“爹爹去纸坊了”

    “嗯。”

    “阿显呢”

    “我在这儿”阿显略显吃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即堂屋的门也教他撞开,凉风灌进屋吹得人一个哆嗦,只见小少年抱着高高的一摞纸进门来。

    令约看不过,前去接应他,问“你抱这许多做甚么”

    “你岂是忘了,昨儿答应要送霍大哥九霞纸的。”

    令约“应是应了”可这未免太多了些。

    她没说完,放下纸后反而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坐去粥碗前暗忖,难不成是她太小气了

    阿显才没看出她在想什么,坐下后伸了个足足的懒腰,托腮道“他们这会子在收拾行李,我们几时送去”

    令约低头吃了口粥,想了想“我吃过罢。”说完又抬眼瞄了瞄桌上的纸。

    不过是些纸,也不算多。

    看来自己也并非太小气。

    一番自我怀疑自我挣扎后,有人终于放宽了心,用过粥便与阿显各自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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