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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修罗】(1/3)
    床褥太软,有着她头发浸透的香郁,让林书文不想离开,近些天他忙的不曾睡沉过,只有这次在她的公寓睡得最深。

    晨线明暖晒了上来,他肩膀一动将被子拱上来背过了身,于是雪白枕间的发尾,晒得渐渐发了烫,寒戾的薄壳消弭。

    他一直记得那只猫。

    通体乌黑,额头小块白毛,十足的聪明,不需要任何人教,它会拥抱,会寻找她的手放到它两耳间,会极尽撒娇。

    就像明暗锋利的分界线,他独自溺在冷暗,紧咬着牙一次次想磨它血肉成灰,可就凭着她喜欢,他忍无可忍的凶戾更加见涨,除了发脾气,更多的时候是眼瞪的发酸,硬生生看她对小猫笑,就是不愿多看他一会。

    刀割一样,使得林书文不得不醒,眸色沉凝,慢慢阴晦的也浮出笑。

    那是因为他的安安聪明着,一开始便看透了他,从进入鹿家的一刻,他就没打算放弃身处在的这云端的权势,即使不择手段,即使他算计了她最重要的亲人,为了每一样他想要得到的,他还会这么做下去。

    秘书的电话打来,他黑瞳沉森,动作相对不耐地往她枕头深埋,当听见那边的汇报,眼皮一跳,“她要卖掉这公寓”

    他声音沙,冰碴复苏的驱褪了困倦,走下床“怎么回事。”

    别墅里。

    汗水薄薄的外渗,还是夏末,服帖着后背被空气催发的冷腻,他所熟悉的黑水,在她的死寂中点沸,刺骨急速地拖拽着他,那只小猫她很喜欢,即使她说了最喜欢的是他,江默搓着手,重重地按压指骨,意识隐进了浆糊隐绰的薄膜,拉扯嗡鸣。

    只记得前一刻一切都还顺利。

    他以为他能做好,一定能做好,其实他还是不行

    “阿竹”

    鹿安心不禁一沉,跟那次在宿舍相似,他大致再次陷入了自己勾造的死角,当机立断地跑过去握拢他的手,包裹冰冷,承着他胸前起伏,她语气平和的循循诱哄,一字一句地几近纵容“你没有办砸,阿竹,我都看见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它先挠你,你看,你受的伤。”

    伤口在颈间,厉长红肿的起着皮,始作俑者还不知觉,喵喵叫着蹭着她裤脚一脸讨好。

    鹿安自然没理,眼前才是最紧要的,确定他仅仅是破了表面没流血,才放心地松了口气出来,转眼打量脚边黏糊糊的小坏蛋,它满身活泼的神态,能断定它确实没受伤,之前惨叫兴许是被阿竹抓住了后颈皮,给吓的。

    至于,它针对阿竹的敌意,她应该能猜到原因。

    以为安抚好了,用过了早饭,鹿安拎着晚宴他要穿的衣服下楼,不防小竹子正正盼在梯口,高又瘦,晨色明透笼得他清澈的如见底,对上她含笑的梨涡,便无形烹了点热气,赶上前来捏住她揽着的男式西装,没碰着她。

    由他抱走新衣悄敛地跟在身后,鹿安落得轻松,坐定茶几前,吃起他备好的水果。

    果块用温水浸泡过,所以口感温热,但不失爽脆,她咬了一口,悄悄又有粉嫩的包装戳入视线边角里。

    整盒的草莓汽水糖。

    不是讨好,更贴近贿赂,隐隐是想用一整盒的糖试探着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沥青路的水洼上迸着细密水珠,清凉的溢过车厢,树翳也泛着湿绿,浓郁葳蕤的从他身侧掠过,鹿安惊奇着,那双好看的手还在相互掰折,深压指尖掐出白来,青筋更显。

    又不同往常,洗净熨过的西装服帖身线裁衬的分明,一眼望去,生了淡漠的错觉。

    到了四合院,桂花飘香糅合了水汽,细珠一般的雨挣了线地迸溅滚动,无数细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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