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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3/4)
,只记得一两扇画面,是个本分憨厚的年轻妇人。
    时隔二十年,算一算,现在当是四十来岁。
    只是四十来岁,当徐家墨绿的院门一开,从屋里踱出来的妇人,已是两鬓花白,没抬头,先开了嗓问“谁啊”
    院里院外一时间无人应答,妇人奇奇怪怪地抬起头,目光焦距鹿安脸上,似若有所觉的猜到,嘴角颤了颤,久久地不能醒过神,扶着门框有几些吃力,站稳了脚跟。
    江默望着安安的手,又望望安安的眼睛,在鹿安眼里捉到错愕,接着是安安扣紧了他手指。
    他高高兴兴,更紧地十指交扣。
    妇人也是无意的一眼,扫见他们交扣的手,当下折身回屋,来到传出小孩哭啼的卧室门前,跟搂着小宝的儿媳说了几句,才阖了门,邀请鹿安他们进来“鹿小姐。”
    鹿安没动,还处在这徐焦淑四十初岁已满鬓白发的愕然里,眨了眨,真的坐了下来,全部围在茶几前,妇人却忽然不再开口,沉默地给他们上了茶,坐到了茶几一边的单人沙发。
    阳台晾晒着衣服,天色较好。
    可小孩的几声哭闹,有一下没一下,衬托的实在太过安静了。
    鹿安看这情形,再看徐焦淑垂着脸不大愿意讲话的模样,如果将这一种不愿意,放在性格敦厚的人身上,实则很容易能理解,无非是这人心里藏了事。
    “徐姨,你还记得我”鹿安迂回。
    被喊“徐姨”,徐焦淑放腿上的手不由动了动,做不到完全的不理人,犹豫了半晌,接过她话音“记得,鹿小姐,我在新闻上见到过你。”说罢,黑黢黢的眼抬起,有些谨慎。
    “是吗。”
    徐焦淑见她嫣然的笑了句,不仅笑音动听,那眼眸明亮,很是温和。
    “徐姨是不是在想,我怎么跟电视上不太一样现在我这个样子,穿的普普通通,连妆都没办法化。”
    “正如您看见的,我失去了很多东西,除了外婆,还有二十年前,在这世上第二个对我好的人我的哥哥。”
    徐焦淑目光闪烁,强撑着面对她,见她目线润了红,依旧挑着似笑的弧,话锋陡然转厉,冷了冷“二十年前,您在我家离开的前一天,似乎有话要告诉我,可您还是选择了不说。”
    卧室里面,徐焦淑的孙子还在哭。
    鹿安闻了叹息,“我相信福报,您呢您信不信。”
    柔声中,面前的妇人一点又一点地被击溃,摇摇欲坠的防线一经倒塌,带来了排山倒海般的反噬效用,反倒成为了压死骆驼,那最后一根致命的稻草。
    妇人扑通地跪在了地上,泣不成声,嚎啕的引来了紧闭在房中的儿媳,与鹿安一起将她搀扶起来,江默吓得怔了,死死地攥着鹿安的手,就见妇人哇哇不清,上句连不着下句,交代了当年她目睹的场景。
    江连洲,在二十年前的深夜,给鹿家拨过一次电话。
    那会的鹿家大乱,鹿安母亲病重,铃声没响全一声被徐焦淑接起,里面的男人异样焦急的报了姓名“是鹿时家吗我是江连洲”正是报到这,林书文走了来,理所应当般抽了纸张,包住她手里的话筒接过,一言不发,按断了通话。
    他还将话筒晾在了旁边,余着漫长“嘟”的忙音,跟她道“是信用卡推销的,这种垃圾电话一般都出现在深夜,夫人还在睡着,不要打扰她。”
    徐焦淑就颔首。
    待过了两天,知道了真相,知道了江连洲这人是谁,她已是做不到开口。
    她承担不了后果,更何况,当时在场只有她跟林书文,如果被人问起来,挂断电话并间接剥夺了鹿时生命的人,大家怀疑的永远只会是她,不会是林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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