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信托基金发展到一定时间,是不是会有侵吞信托款项的问题,这在相关法律极为发达细化的后世,都可能出现,更不用说封建朝代了。但是有些事,从无到有,就是重要的跨越。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前人永远无法穷尽后人可能遇到的全部问题,创造遇到新问题解决新问题,本来就是事物发展的常态。
晚间,李祯下衙后,设宴招待刘居士。他一向把刘、韩二人当自己长辈看待,黄氏同样也在,众人闲话家常,不讲那些繁文缛节,只是在吃食上用了心思。
因着席间氛围轻松,众人有说有笑,刘居士还说了几家亲戚的趣事,黄氏看氛围好,趁着李祯高兴,就问了句“不知那空出来的豫章知府之位,世子属意谁人去补”
韩师傅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李祯还没说啥,苏韵就先冷下脸,放下筷子淡淡道“我肚子有些难受,娘,您扶我去更衣。二位师傅,都是自己人,你们和二郎先吃着,我去去就来。”
李祯一脸紧张地问“你要不要紧,不行就叫府医来诊脉,别觉得麻烦,千万不能忍着。”
苏韵缓和了脸色,“没事,我去去就来,若真不舒服,定让白芷去叫府医,绝不逞强。”
李祯这才坐下。刘居士打圆场,“这怀孕的妇人也有要经常更衣的,我虽没生养过,可家里的嫂嫂弟妹多是如此。”
韩师傅亦道,“世子妃怀着小主子,一人吃二人补,宁可紧张不可大意。”
苏韵扶着黄氏回房之后,白芷立马关上房门,把小丫头赶得远远的,亲自守着门。
黄氏这一路走来,早被女儿的冷脸吓到了,战战兢兢不知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我只问您一句话,您想不想让咱家的富贵更进一步您是想让四哥出将入相呢还是想让他碌碌无为,甚至英年早逝”
黄氏吓了一跳,“这这是怎么说的我当然想让咱家好。”
苏韵轻轻点头,“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把别人的儿子当自己的儿子了呢。”
这话一出,黄氏不自在地搅了搅帕子,“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
苏韵看着她心虚的样子,冷笑一声“什么话今儿这事,难道不是大嫂托您来问的吗
黄氏支吾了半天,就是不敢看女儿,“你你怎么知道”
苏韵冷笑一声,“就您身边那些个筛子,我只要随便问问,家里的事有什么不知道的”
“既然做不了聪明人,老老实实做笨人也挺好的,就怕那自作聪明、不懂装懂的”
“以后不管谁找你,你话茬不接、东西不收、一问三不知,油盐不进就行了。”
苏韵决定,趁着黄氏在豫章的这段时间,好好给她讲后妃传外戚传,再修书一封给太夫人,请她老人家多费心儿媳妇和孙媳妇。
外戚干政从来都是大忌,更何况杨家连外戚都没当上呢。
她知道,黄氏今天之所以口无遮拦,是瞧着席上刘居士跟李祯商讨官员调动,韩师傅也不时插些南逃宗室的近况,她就真当成家里人之间随便说话了。
问题是,刘、韩二人是从小看着李祯长大的,虽无长辈之名,可情分比长辈犹甚;黄氏则正好相反,虽有岳母的名分,可真论情分,远不如两位师傅跟李祯亲近。
没见史书上,面对帝王心腹,甚至是信重的官宦奴婢之流,后妃家人反倒要绞尽脑汁地收买嘛在一人定天下的封建皇权体制下,天子之意就是天意,其他所有人,包括大臣、后妃、皇子皇女,都要尽心竭力揣摩圣意,所以“简在帝心”才是大臣和后宫女子的毕生追求。是人就会有感情,帝王也不例外,那些用惯了的宫女太监,跟帝王相伴的时间甚至比那些不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