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么说的话,谢咏先在抚州任同知,这抚州知府正是世子的岳父杨仝,把谢咏赶走,提拔通判做同知,说明杨仝与谢咏有怨啊”这人说着就恍然大悟了,原来谢咏是得罪了世子的岳家,不拿他开刀拿谁开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只有总督坐在那里自斟自酌,始终一言不发。
巡抚注意到了顶头上司的异样,“总督大人,可是有什么见解”
总督一饮而尽,弹了弹酒杯,上好的青花瓷酒杯发出一声脆饷,
“诸位觉得,世子是什么样的人”
众人面面相觑,今天以前,他们会认为李祯其人端方有礼,文才武功皆备,是一位合格的王府继承人,但也仅此而已了。可经过今天这一出,他们再不敢如此想了,这位怕是扮猫儿的老虎吧。
“一个是藩王世子,一个不过区区五品官,世子想整谢咏有的是办法,有必要因为岳家私怨就置谢咏于死地吗况且,今儿那罪状证据你们都看了,那是一朝一夕能拿出来的吗可别说世子布下这天大的局,就是为了岳父出气况且,杨仝跟谢咏还着亲呢,谢咏和杨家老太太是同宗。”
“那总督大人的意思是”
总督淡淡吐出了两个词“铁矿”、“流寇”,“你们去好好琢磨吧。”
且不说这帮文官是如何恨不得把李祯的想法掰开了、揉碎了分析,三日之后,西市口现场,高台上坐满了奉命前来观刑的文武官员。
李祯亲自监斩,谢咏一家二十余口被压到台上,行刑官宣读过罪状之后,刽子手刀起人头落地。
观刑的众人心思各异,但面上都噤若寒蝉。
待刽子手把地上的尸首都收拾走之后,李祯对心腹使了个眼色,那心腹递上一个喇叭,朝台下一挥手,立刻就有人抬着两个大箱子上来。
李祯举着喇叭,起身淡淡道“诸位大人可知,台下的箱中是何物”
众人皆摇头表示不知。
“何大人,您知道吗”
巡抚立刻惊恐地摇头,声音发抖,“世子爷,臣如何能知逆臣之事”
“冯大人知道吗”
按察使也表示不知,大呼冤枉。
“吕大人、张大人知道吗”
布政使、江西学政同样出列,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
“范将军,你也不知”
江西总兵当即跪下请罪,“回殿下,老臣是个粗人,但不敢欺瞒世子。老臣确实不知箱中是何物,逆臣包揽狱讼、贪赃枉法、侵占良田,想必亦有行贿之举。老臣指天发誓,并未收过逆臣贿赂,然老臣有三子,除长子外,二子、三子皆不成器,老臣虽有管教他们,然老臣有三子,除长子外,二子、三子皆不成器,老臣虽有管教他们,到底不能眼不错盯着这两个逆子。若是逆子背着老臣,收受了逆臣的贿赂,老臣恳请殿下严惩逆子,以儆效尤,老臣亦当向殿下负荆请罪。”
李祯不置可否,又点了几位官员的名字,被点到名的人皆瑟瑟发抖、冷汗浃背,有人开始照着范总兵的答案,说自己或许有家人收了逆臣的贿赂而不知情,向世子殿下请罪。
刚才一口咬定自己毫不知情的巡抚、布政使、按察使和学政心下一沉,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恐。
布政使胆子最小,毕竟他三日前已经因为一问三不知给李祯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今日又有逆臣贿赂这事,此时他已经两股战战,再被寒风一吹,腿一软差点倒在了地上。
李祯轻笑着看了他一眼,“吕大人这是怎么了这天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