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夏纳尔看不见斯艾尔，但他脑海内已经浮现出斯艾尔一脸诚恳的乖巧模样，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吹吹，是他想的那个吹吹吗嘴对嘴，呼口气的那种
斯艾尔的手搭了上来，夏纳尔一个激灵，赶紧拍开，“我不疼了”
他清了清嗓子，带着几分语重心长，“你不用总是这么担心我的，我会处理好我自己的事情，如果真的有问题，我一定会告诉你的，不说就说明没关系。”
“我明白了，哥哥。”斯艾尔收回手，垂下眼乖巧应答，却又好像有点低落的样子。
夏纳尔感受到身边人的情绪变化，拍了拍他的肩膀，结结巴巴地说，“就像你刚刚说的那样，我们、我们相互坦诚，互帮互助。”
“我不需要你总是照顾，你也可以多依靠依靠我呀。”
说这话时，他眼神躲闪，好在羽毛遮住了他的视线。
“嗯，我很依赖你的。”斯艾尔的唇角又弯起弧度，再度牵起夏纳尔的手，“走吧，哥哥。”
夏纳尔总算可以安稳地和斯艾尔走迷宫了，不多时，他就已经习惯了“暂时失明”的感觉，透过羽毛的缝隙，他可以隐约感受到光线的变化。
根本用不上他，斯艾尔好像就知道该往哪里走一样，没有走到过任何一个死胡同，一展雄风的夏纳尔风还没开始吹，就已经死在了半路，安心做了条咸鱼，任由斯艾尔牵着他。
除开幼儿园的联欢晚会，他好像已经很久没和人牵过手了。
片刻的宁静与手心的温度让他的神色软了又软，在头顶明珠的光线下，他的脸庞也分外柔和，如同一枚清透的白玉石。
越往深处走，夏纳尔的眉心皱得越紧，一股腐臭味已经不是扑面而来了，而是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在这个迷宫的尽头的东西，大概并不是那么让人感到开心。
斯艾尔忽然停了下来，夏纳尔也跟着停下，面前是一个分岔口。
“怎么了”夏纳尔问。
斯艾尔握紧了他的手，“不太确定往哪边走。”
就等你这句话了
他的雄风就在此刻振作
夏纳尔凝下心神，仔细分辨两边的气味，这也许是最后一个路口了，两边传来的味道都十分难闻，让他本能作呕，只能吸吸斯艾尔的羽毛缓一缓，他的羽毛香香的。
“走左边吧。”夏纳尔斩钉截铁地说。
乍闻下去，两边味道相差不大，但深究下去，左边的气味明显更加恶臭，而且带着一股让他熟悉的、来自深渊的气息。
希望他是对的，夏纳尔说得肯定，心里也不太拿得准，支支吾吾地补充，“我的直觉告诉我是那边，反正也分不清，我们就、”
“就男左女右叭”他终于憋出了一个不算理由的理由。
斯艾尔没有任何迟疑，“好。”
他看到夏纳尔急切到有些结巴的模样，眼底泛起笑意，“哥哥选的一定是对的。”
所幸，他们选择的道路一通到底，没有任何阻拦，只是气味越来越浓厚，让夏纳尔感到生理上的不适。
不知过了多久，斯艾尔再一次停下来，“我们到出口了。”
走出迷宫本该是快乐的事，但他的声音却不见一丝喜悦，反而透着股阴冷。
“前面是什么”夏纳尔说着，便想拿掉遮在眼前的羽毛，却被斯艾尔制止了。
他感觉到前方有一块圆形的区域正散发着通天的臭气，没有一点活物的气息，仿佛堆满了一层又一层的尸体。
“死路，是祭坛。”斯艾尔的声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