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和吴邪面对天地,他们的存在显得庄重;想起父母,他们生命变得肃穆;看到彼此,他们灵魂跟着感动。
最后一叩首,两个人持续的久了点。抬起头,看到彼此的脸。未起身,不约而同的往前凑了凑,保持着跪姿,胸膛抵着胸膛拥抱彼此。
云对雨,
雪对风。
晚照对晴空。
三尺剑,
六钧弓。
杭北对岭东。
两人双,
一颗心。
新绿对旧松。
满天星,
海上风。
付托对一生。
跪的是岩土,头顶是风清。若姻缘未尽,轮回中总会相逢。
在茫茫人海中,终于找到了那个人,那个胸腔里带着自己半个灵魂的人。他若不出现,就觉得空虚无依靠,他若是出现,则圆满而充实。
吴邪不知道为什么,头搭在张启山的肩上,用手背抹了一下脸颊,竟都是泪水。吴邪也无比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肩头滴落的一颗或几颗珍贵的水滴。
吴邪和张启山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会在这个应该欢欣的时刻,如此觉得心酸。
一生似乎只在出生时啼哭过的人,却在此刻,忍不住落泪。就好像,怀里的人本就属于彼此,而拖了好久才两两相见。
大道空早已将他们绑定为情缘,所谓天心缘札上也有彼此的名字。那又为什么非要,再做一遍这件事。
一方面是当时他们绑定情缘时,找到了很多理由,唯独没有“我爱你”这件事儿。
另一方面,张启山觉得万事,不问前因不想后果,都要有个当下的说法。他和吴邪如此亲密,依然要个说法。
这个说法只有张启山能给吴邪,也只有吴邪能给张启山。他们必须把这个重要的念想宣之于口,让说出话变成彼此情感里的法。他们要遵循以爱为名的法,彼此照顾,相伴到最后。这是承诺,是禁锢,也是彼此最重要的依托。
承诺,要先认清自己要承担什么,然后说出口,变成诺言。
“启山,谢谢能遇见你。谢谢你愿意成为胜过我生命的人,我非常爱你。你的存在,让我觉得我是幸运的,”吴邪看着已经黑透却满天繁星的夜空,轻轻地在张启山耳边呢喃。
吴邪比谁都知道自己的变化,他少了的悲苦,多了甜蜜;少了对往事的执着,多了心界的开阔;少了胆怯,多了依靠。
吴邪少了孤独,因他多了张启山。
“爱上你,我所有的名字竟比不上你的毫分。多谢你愿意停在我身边,这比我得到过得一切都宝贵。”张启山在吴邪耳边低吟,“我爱你,至死不渝。”
张启山记忆中从未这么感情用事,一生一次这一句话。张启山这种男人,钢筋和着水泥,肩上扛的比嘴里说的、多太多。
可今天,张启山他得说。他能找到一个他爱的人、庆幸的是对方也爱自己。万幸的是,他们能停驻在彼此身边。这值得,感谢遇到的所有。
今天有些话,无论多么的矫情,都要说出口,说给彼此听。
终于,翻过了千山,趟过了万水,以为自己要坠落到深渊,结果遇到了彼此。即使有天要一同跌落,粉身碎骨在泥沼中,也会觉得,心安。
那种感觉,超越了幸运带给人的感觉,像个奇迹。
世间有那么多、那么多人和活的生命,多少次、多少生命在时间和空间中擦身而过。能排除万难的遇见,相爱、并可以相守的某两个人,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