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醒过来的时候,吴邪还在他怀里睡的迷迷茫茫,张启山一动,吴邪就要醒。张启山亲了亲吴邪的脸颊,轻声说,“还没有什么动静,你再睡一会儿。”
吴邪嘤咛一声,把脑袋埋在毯子里又迷糊过去。
张启山拿着一杯浓茶开门走出去,山里的气温不高,呼吸间能带出白雾。
白发儿坐在回廊的栏杆上。
“你想问什么”白发儿看了看张启山,举起杯子喝了口咖啡。
“”张启山想问的事情很多,尤其是经过了迷雾那个次世界,沉吟了一会儿,“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就想知道,吴邪有没有可能消失,他那时候的状态你明白,而我不明白”张启山看着白发儿。
“每个人都不是独立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一段际会都有着难以描述的前缘。”白发儿挠了挠头,她并不适合回答这种哲学性的问题,“怎么说呢,我们都不会消失。死亡都不是结果,我们又怎么会消失。”
“你不会消失,他又怎么会消失。”白发儿接着说,“你也不用担心太多,就我的经历而言,有些事情接受起来非常困难。人会很迷茫,思维思想记忆都被撕裂,填充,每时每刻都像活成了两个我,而每一个我又再不停地融合。那种感觉比精神分裂更难受,可是我们终将都经历这一切,并包容吸收掉这一切。我也曾有过短暂的失神,可我还是我。我至于你们最初更是个普通人,普通的生活,上班,吃饭,从不跑步也不锻炼。我的精神是脆弱到在原世界都有过精神病的人,我都能挺过来,你们肯定没什么问题。所以我想邪哥当时只是受到的冲击太大,他终将还是吴邪,即使在那种情况下他对你还是有反应的。所以别太担心,山哥。”
张启山望向森林的某处,雾气缭绕。是的,每一个人眼前都曾出现过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一个画面一个动作一个回应,甚至是说了一句话。然后在清醒之后全盘模糊,只剩下破碎的一点点信息。
这些事谁都说不清,张启山只要能确定,吴邪不会离开就可以。其实白发儿的话也没什么意义。但有的时候人希望从旁人口中得到一些信息,会让心里踏实一点儿。
“山哥,你和邪哥这样挺好的。你们是自然而然的相爱,有些事情不知道也挺好的。”白发儿把咖啡倒在土地上。
张启山品了品白发儿说的话,比较而言,他和吴邪情感上虽然拖拖拉拉,但也算顺利。每个人到了这里都是经过很多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死亡,白发儿还有着本末倒置的经历,肯定比他们更辛苦些。
“小姜是个好人,”张启山想了想说。
白发儿听到这话眼神飘忽,“也许吧”。
张启山拍了拍白发儿的肩,有些事,只能靠自己去想通。
张启山带着一身寒气进屋,正好看到姜贺靠在门口,想来刚才他和白发儿的对话姜贺也都听到了。
张启山抿嘴,叹了口气,也拍了拍姜贺的肩,好事多磨。
姜贺拿了件外套走了出去。
张启山走到床边准备叫醒吴邪。
吴邪睡觉不重,只有在张启山怀里能睡的沉一些。张启山刚离开,他就基本上醒了,只是闭目养神。听到张启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吴邪只是闭着眼微笑,张启山也装作看不到吴邪若隐若现的酒窝。
张启山搓了搓手,确定掌心温热之后才去拍吴邪的额头。
“我醒了”吴邪霎时睁开眼,就看到张启山的脸。张启山总是严肃的没有什么表情,可吴邪总是能从这样的眼睛里读出温柔。
独宠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