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背后冉佳仪的一张小脸分明笑的狡黠极了。
许是受到了来自一直十分仁厚的大儿媳的打击,张母觉得不可置信的同时,短时间也不敢再招惹这儿媳了,冉佳仪的耳根子也算清净了不少。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到了冉佳仪出了月子,使唤着张大柱给烧了满满一锅热水,畅快的洗澡洗头,冉佳仪感觉身上轻了两斤的同时,也哀叹这古代坐月子实在不是人过的日子。
屋子一点不透风,她也出不去,就这么生生在屋子里熬了一个月,每日里除了吃饭和看着小不点,也没有其他事情做了,跟现代即使宅在家里也十分丰富的生活完全不同。
好在受苦的日子过去了,但同时,也意味着冉佳仪在张家的清净日子也一去不复返。
这张家的矛盾,也不少啊。
说起来,冉佳仪坐足了一整个月子,张母除了十几天前说了一些似是而非讨嫌的话,更多的却也没有再做了。
冉佳仪不觉奇怪,前一世原主在的时候张母也是这样,并不去做那个恶人,外人说起来都是夸赞大儿媳孝顺懂事、照顾弟妹的,从来不在家里逼迫她做什么、更不曾在外面说她的坏话,看起来还以为这张家是个多和平的地方呢。
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这所谓的和平只是以原主一小家子的一步步退让为底线的。
而今,冉佳仪可不愿做这个圣人,舍己喂鹰。
冉佳仪真的出了月子,张家的活计又是一番重新安排,冉佳仪倒是没有对这一点有什么反对的,总归作为张家现在唯一的一个儿媳,很多事都需要她做也是没有办法的。
但是,更多却也不可能了,而且她有了一个儿子,要操心的东西也多了不少。
事实也确实如此。
大人知道看人眼色,小婴儿却是不会的,饿了哭、尿了哭、不见了娘也要哭。
总而言之就是一不高兴就要哭起来,小小的婴儿,嗓音还挺大,一哭起来整个院子都能听到。
但凡他一哭,冉佳仪必是要回去哄哄的,这一哄起来时间上就没了数。
于是张家大院里,常见的场景就是,冉佳仪正在洗衣服、儿子哭了、赶紧去哄,冉佳仪正在做饭、儿子哭了、赶紧去哄。
相同的一幕幕上演得多了,张母再生气也拿大儿媳没有办法,亲孙子的亲娘,她这个做奶奶的总不能说让他哭吧。
冉佳仪将这一招叫做挟天子以令诸侯,用着宝贝儿子的名偷了不少的懒。
说起来也是这张家没理。其他人家做爷奶的,不是要帮着干活、就是要帮着带孩子,偏这张家的有了孙子还跟看不见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不是亲生的呢。
与此同时,张家小叔的待遇则是好得不得了。
张家小叔名张礼彬,光是看这书生气十足的名字,就足以见张家父母对他抱了多大的期望了。
因着在镇上的私塾跟着夫子学习,张礼彬一旬才能回家一次,但只要回家无不是受到张母最好的待遇,虽不至于每次都杀鸡宰鱼,但是鸡蛋腊肉肯定是有的。
之前冉佳仪都是在月子里,也沾了他的光吃了点荤腥,但是还未打过照面,如今出了月子,才算真正的见上一面。
张家这个如今才十三岁,还只是一个小小少年,但是却已经在镇上私塾读了五年的书了,在这之前还在隔壁村的小私塾里读了两年,算起来也是有七年的学龄了。
据张母说,明年就要准备下场了,就是考个童生也是光耀门楣。
对此,冉佳仪不以为意,看着对面那小书呆的样子,也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