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我四岁了,我叫徐小云”小云看起来不是很会说话的样子,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徐中磊注意到这小女孩穿着大了一个码的花裙子,扣子也没扣好。
“你的衣服是谁买的呀真好看。”
“我的衣服是妈妈买的。”小云站起来,想让他看清自己的裙子。
“这是我女儿,石头你还没见过吧小云,叫叔叔”
徐天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看来吵架很快就结束了。
“叔叔。”小云听到声音立刻站起来,声音细细的,一副很胆小的样子。
“你和一个小丫头片子说啥呢,这狗你养的”
徐中磊站起来说话,“是,就在这边买的。”
“发达了啊,我这养人都养不起,别说养狗了。”
徐中磊能够听出话里边的酸味,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觉着自己今天出来,就是个错误,打算告辞。
“花娭毑,我去伯伯家看看,先走了”
“诶,留下来吃饭啊”老太太从厨房里出来。
“先不了,不好麻烦您老人家,小纸,老大,走了”
“多来走走啊”
徐中磊几乎是逃一样地跑出来,他习惯一个人生活,这样的糟心事实在是承受不来。
伯外祖父家一向一脉单传,当年没有计划生育的时候,也只生下了一个孩子,就是他的伯父,徐光明。伯父长得不好看,又很矮,性格还唯唯诺诺,就听他妈的话。所以一直找不着媳妇。他们家攒了好久的钱,才花了好几万彩礼,从内陆省份找了一个媳妇,生下了长孙徐天赐。
徐天赐就是蜜罐子里泡大的,被花娭毑宠着,别的不说,就是“徐天赐”这个名字,就是特意找算命先生起的。徐天赐比他要大两岁,现在看起来,就是被养歪了。
徐中磊担心地想不知道小云生活得怎么样
徐中磊顺着小路穿过小山,到了山的另一边,那里就是他的第二个目的地他并不知道来历的姑姑家。
小孩子跟着大人串门,多半是让叫什么就叫什么,喊一声拿完零食就跑,忙着跟小孩子一起玩。
至于那“婶婶”“叔叔”“伯伯”到底是什么辈分,本来搞不清了,更何况是在小山村里,各家算起来,都是亲戚,扯来扯去,徐中磊也是一头雾水。干脆就随便喊,喊错了,大人自会纠正。
在霞姑姑家的体验,就比在花娭毑家好太多,虽然他不小心闯入了女人一边打牌一边大声算钱,互相指责的修罗场,但没有陷入骂战之中。
而且,那一群女人最后也都握手言和,一起询问起他这个“辞职回家”的“有钱人”。
当然,在被询问了年龄、婚恋状况、存款、年收入、女友、家庭关系、房产之后,他也是落荒而逃。
这些女人们真的是太没有界限感,徐中磊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砧板上的肉,完全没有隐私,
变成了他们八卦的工具。
这两场下来,徐中磊对于农村的美好印象已经彻底没了,他只希望自己能够完成“露脸”的任务,回到自己的堡垒中去。
社交恐惧,大概就是这么来的了。
好在,当徐中磊明白自己已经完全不需要扮演一个在家长面前完美的小孩子之后,他也放得开了。
村子里每一家都去,每一家都只停留几分钟,打个招呼、喊个人就走,如此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