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出乎他意料,还是瞧见了一个熟人,那便是大姐夫的秀才爹,他到的早一些,这会儿排在林郁前面几个位置,林郁便先不排队了,走到他面前打招呼,“陆伯伯,好巧啊,你也来参加此次的乡试了”
他这人不善交际,被林郁这么一问,脸就红了,小声道,“嗯,来试试,来试试。”
林郁又问,“不知陆伯伯此次来住在哪间客栈,家里有没有人跟着考完之后我好找您吃顿饭。”
“我一个人来的,来得晚了,住得稍有些远,走一趟要半个时辰,太麻烦了,你就不用去了。”陆父赶紧摆摆手,其实他也就儿子婚礼那天见过林郁一面,还不习惯林郁的熟络。
林郁皱眉,“住得远可不方便,这样您更要留下地址了,之后我叫马车接送你,这样能快上一些。”
林郁的口气强硬起来,陆父这才将自己住的客栈名字报出来。
林郁听见之后,回头看见车夫还站在原地,就跑过去指着陆父和他吩咐了几句话,等车夫重述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才又回到陆父身边和他说,“您出了考场之后,会有人来接您的,送您回客栈,千万不要再自己走了。”
陆父诺诺地点点头,林郁和面团子一样地陆父也聊不下去了,回到队尾重新排队。
怪不得就连大姐夫都说自己爹是面团子性格呢,可真够面的,在自己一个小辈面前都不敢说话。
乡试的检查更是严格,所以这队伍前进的很慢,中途还被扔出来几个夹带小抄的,有一个还是头发花白的老年人,这会儿吓得站都站不直了,被官差扔出去之后,趴在地上好半天了,旁边的人都散到一边指着他骂,没一个愿意伸手扶的,看得林郁唏嘘不已。
林郁在亥时才进了场,找到自己所属的考棚,拎着考篮走进去。出去上次院试雨打试卷的阴影,林郁首先点了蜡烛,盯着考棚的棚顶看了好一会儿,确认没什么缝隙,才放心地坐下来,这下漏水是不怕了,风夹雨也就只能靠自己注意了。
林郁放好东西之后,就赶紧吹灭了蜡烛,和衣躺在木板上,准备早点睡觉,这考棚实在是又短又窄,林郁小腿都是甩在木板下面的,姿势极为难受。但这会儿不是矫情的时候,还是得客服困难赶紧入睡,明天才能有好精神应对考题。
运了口气,把木板里侧放着的薄被拿了盖在身上,眼睛闭起来睡觉,人的潜力是无限的,排了两三个时辰的队,也是累到极限了,很快就睡着了。
夜里起了一次夜,被尿给逼醒的,乡试时候,考生拉撒都是在号棚里面自己搞定的,木板下面已经提前放了干净的带盖木马桶。
好在这州贡院的设计和县里府城里的不同,就一列列的,考生正对着的都是前面一间考棚的后墙,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和对面考生面对面。
林郁便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地使用了马桶。
早上起来,精神头是足的,就是有点腰酸腿疼,坐起来伸个懒腰,将腿挪到木板上,背抵着木板,将腿伸直,做了一些腿部运动,很快腿疼的感觉就缓解了。之后,就简单地吃了点馒头,放了一夜还不算硬,煮一碗热汤泡开,也能当顿早饭。
辰时到了,鼓声响起,开始发卷,乡试的卷子厚厚的一沓。
乡试第一场的题目是,以论语一文、孟子一文,中庸和大学里面选一文,共出三道四书题,每题都要写二百字以上,然后就是五言八韵诗一首,经义四首,经义题的字数要求是每题三百字以上。
其实为首的三道四书题,主要就是考验各位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