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元帝考虑了一番,同林郁说道,“此事事关重大,这由谁提出来需要好好斟酌,朕想了一番,提出这件事的最好人选便是傅丞相了,不若,我这就将他宣进宫来,你将你的想法再同他好好说上一遍,争取先将傅丞相说服,有他站在我们一边,这事情会顺利许多。”
林郁的师父刘正廷在几个月之前就已经回京就职了,师徒两个都在京里当官,没事就凑在一起谈天说地,刘正廷自然早就将自己的岳父傅丞相介绍给林郁认识了,两家现在的关系处得还不错,傅丞相没事也喜欢找林郁去府里面说说话。
傅丞相和林郁交好的事情,启元帝是非常清楚的,所以才会让林郁亲自和傅丞相说说这个煤矿改制的事情,他认为这件事由林郁开口和傅丞相说,说不准要比自己说效果更好。
林郁也没有拒绝,等到傅丞相急匆匆赶来之后,林郁便将自己的计划全部讲给了傅丞相,饶是傅丞相早已知道林郁是个心细胆大的人,也压根没想到他能胆大包天到这个地步,不动则已,一动就是要和全天下的世家权贵对上,这要是将家家户户的进项大头煤矿给取缔了,这朝堂上还不得闹翻天
傅丞相惊疑不定,“林侍读,你这想法太过大胆,你可知全国有多少座私矿,为什么以前朝廷都管不住,就是因为太多了,而且很多都是偏僻边远之地,根本就是鞭长莫及,即使那些不说,你知道光是京郊附近有多少座私矿吗还有那些私矿都是哪家的,你清楚吗,这其中的势力纠葛,并不是这么容易就能理清的,我虽然也希望为国库开源,但是改矿制这条路估计是走不通。”
一上来就被拒绝质疑,林郁是做好了心里准备的,但是此事他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势在必得,所以他坚定地对傅丞相说,“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兵,莫非皇臣,这矿产本就属于国家,矿产所得本就应该取之于国,用之于国,如今却被私人把控,损公肥私,即使伤筋动骨,也必须要做,而且,微臣已经考虑到世家权贵会激烈反对,所以才会选择拍卖开采权,以十税一为底价,这就等于朝廷只要小头,若仅仅是这样,他们还是无法接受,那么圣上就更不必为这些锱铢必较的宵小之辈考虑了,直接就用重典,遵循大盛法,反正养着这么多兵,正好这会儿派上用处,有一处算一处,直接派兵全部收缴了,之后费再大的力气,浪费再多的时间,增派再多的人手,也要将这些矿收为朝廷的,自己开采,卖的钱全部充盈国库,让他们这些不愿接受开采权拍卖的人连剩下的利益也赚不着。”
林郁一番愤青一般的长篇大论,自然不是说他真的这么想的,只不过是拐着弯说,直接一上来就改矿制不行,可以先给大棒说要直接没收,大家必然反对,到时候再将拍卖开采权当作甜枣送出去,到时候自然接受度就更高了。
傅丞相和启元帝都意味深长地看了林郁一眼,他们明显是已经领会到林郁的意思了,不由得在心里面暗暗说林郁一句小狐狸。
狐狸的狡猾明显还没显露完,看见了他们两个人的表情变化,林郁又继续道,“除此之外,微臣还想问傅丞相一句,就拿每日参加朝会的这些大人来说,里面有几成家里有私矿的”
傅丞相不明白林郁问他这个做什么,按照道理来讲,林郁和圣上应该都知晓才对,但是他还是回忆了一下然后答了个数字,“约莫有两至三层吧。”
林郁笑了,“那便行了,就光这个数字来说,这个计策已经成了一半了,圣上将所有煤矿开放,所有人只要有钱就可以参与开采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