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元帝又说,“那看来,这五万两朕是收错了,应该将这私矿罚没了才是。不过,朕也没道理随便就把卫家的矿收到自己手上,这之前也没先例啊。”
林郁便道,“圣上,之前没有,所以如今各地的私矿才会越开越多,矿难绝不止这一次,死于矿难的百姓也是数不胜数。此番卫家私矿发生矿难,第一是因为离京城近,第二是因为有个姓张的村民有些见识出了主意,不然这事情能不能传到您的耳里都是未知的,那么这两百多位矿工定是已经闷死在地下了,卫家却毫发无损,再找些新矿工,重开条矿道继续挖矿,继续赚银子,依旧一本万利。”
歇了口气,林郁继续下猛药,“那么就要继续分析,为何一本万利了,因为这矿在大盛朝境内,本来就应该属于国家的,所以才有律法规定,不允许个人私自开矿,但是这些人却因为圣上宅心仁厚,不责罚他们,便无视律法,私矿越开越多,将本属于国家的矿产挖出来,卖出去换成银子搬回自己家,从头到尾付出的成本仅仅是那些矿工们一天最多五十文钱的工钱。臣觉得一本万利都是在夸他们。这些行为就是损公肥私。”
启元帝听到这里,激动地一拍桌子,“简直岂有此理,林爱卿你说的没错,他们行为就是损公肥私,并且丝毫不将人命放在心上,确实需要整治了,不过,这卫家还好说,此番他们闹出了这件事,朕有理由将他家的矿罚没了,但其他人家可都没什么事传到朕耳朵里啊,难道要派人一一去调查”
林郁摇摇头,“圣上,无须如此,即使您真的派人去调查,找出了错处,并且拿这些错处当理由,罚没了这些私矿,估计也是得不偿失。”
启元帝一头雾水了,心想不是你这家伙给我出主意,让我把这些私矿收回来,自己挖矿自己卖银子充盈国库,怎么到朕想通了在商量办法的时候,又是你开始唱反调。
虽然启元帝没将这些想法说出口,但是林郁从他的眼神中已经领会到了。
林郁主动开口,“圣上,也许您疑惑,我为何说出这番话,我和您分析一下,首先,如今手握私矿的不是皇亲国戚,权贵之家,就是世家大族,官宦之家,若您真的是一棒子打死,估计会引起朝廷剧烈震荡,有句古话,夺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话糙理不糙,这私矿一本万利,您这一下子都给没收了,那些人定是会拧成一股绳,在朝堂上同您作对,这般,您虽得了矿,但政局受到巨大影响,岂非得不偿失”
“其次,我大盛幅员辽阔,天下矿产不知几何,您若全部收归国有,这工作量着实过大,不知何时才能完成,这中间这些时间,矿场停摆,没有收益不说,这天下百姓用碳都成了问题。”
“最后,即使克服了前两个困难,这矿收到自己手里了,但圣上您毕竟只有一个人,每日处理国事已经够繁忙了,这矿产生意定是无心管理,还是会交由臣下去做,到时候情况如何,不用臣说,想必圣上也能猜到。如此不免分心去约束,要知道政事永远要比矿产生意这种经商之事重要地多,若是因此舍本逐末,误了国之大事,便不美了。”林郁连着说了三条不利。
被矿产生意巨大的收益吸引了的启元帝也清醒了一些,但是人就是这样,若从没看到过就算了,但是一旦看到了,并且看到这肉都到嘴边了,还让他光看着不能上嘴咬,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过听林郁说了这么多,启元帝也明白了,林郁是早就有了主意了,在这等着自己呢。
启元帝轻笑了一声,“行了,行了,好你个林郁,是不是早就有主意了有什么办法就赶紧说,别在这儿搞铺垫消遣朕了。”
林郁见启元帝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也没啥脸红的,淡定地说道,“微臣确实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