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郁将喜公公迎进正厅, 先行拜谢, “此番又麻烦喜公公跑这么一趟远路了,林郁感激不尽”
喜公公笑道, “不妨事, 我也是听命于圣上,圣上看重你, 才会让我亲自跑这一趟, 你以后当值的时候多为圣上分忧便是。”
林郁点点头, “林郁定会尽心尽力为圣上排忧解难,不知喜公公此次在这边要呆多长时间”
喜公公回答, “估摸着也就这两天了, 我带来的工匠已经将牌坊的图纸都画好了, 我看着还不错, 下面安排一下工期,我便可以返程了。”
林郁点头道, “喜公公为我的事情耽搁了这么久, 返程之时, 定要通知我一声, 我得亲自送您去码头。”
喜公公很满意林郁的态度, 他点头同意了林郁的请求, 然后提起另外一件事情, “此番,同我一起来报喜的还有允州巡抚杜少平杜大人和你们严江府的韩知府,如今韩知府已经先行回衙门了,杜大人却还在驿站呆着,想与你见上一面再走。你看你这两天抽个时间去趟驿站吧。”
林郁疑惑道,“不知杜大人见我所谓何事,我之前好像和杜大人并无交集。”
喜公公解惑,“我此番前来就是想和你说下这件事情,你师从白鹿洞书院山长刘正廷,他以前是京官,并且还是傅丞相的女婿,所以对于朝堂上的事情应该知道的不少,我相信他多多少少也同你说过如今的局面,现在圣上的日子不好过,以前几个世家势力是分散的,相互之间还有牵制,如今因为寒门势力越发壮大,这几大世家放下成见,联合起来一致对外,圣上的处境便一下子艰难起来。”
林郁没想到喜公公竟然开始给他剖析朝政,心里想着估计是圣上借着喜公公的口在向他传话,便不动声色听喜公公继续往下说。
喜公公喝了口水,继续道,“我估计你会疑惑,寒门势力肯定会向着圣上,怎么寒门壮大了,圣上反而处境艰难了,我和你解释一下,圣上扶持寒门也仅是权宜之计罢了,现在的世家,哪个以前不是寒门,大盛朝成立之初,哪有什么世家,早就都在战争钟消亡了,当初为了休养生息,治理好国家,就扶持了一大批读书人,那时他们也是寒门,如今几百年过去便成了世家,调过头来和圣上做对,自私自利,鱼肉百姓,所以圣上不敢放任寒门势力壮大,因为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寒门再成世家,周而复始。这其中受到倾轧的便是大盛的国力,和百姓的生活。”
林郁深有同感地点头,这也是为什么之前苏记先话里话外让他加入寒门势力时,他总是找别的话题打岔过去,那些人哪里是什么寒门,顶多是不在世家行列而已,林郁自己真正是从村里的学堂一路读上去的,贫穷的百姓压根就没有财力去一直支持孩子读书,即使咬牙支持了,那村里的教学水平也不足以让一个学子能够顺顺利利地通过科举考试。
就拿族爷爷的学堂来说,除了他这个奇葩,其他到现在连个秀才都没出过。上林村家家户户的条件已经算不错的了,都是这副局面,别提那些贫穷的村落了,想到当初水灾过后光着脚把头都磕破了就为讨口饭吃的几个孩子,林郁心里真的不是滋味。
喜公公看见林郁一副沉思的表情,便没再继续说,而是等林郁回过神来才问,“圣上说过,林状元有颗七窍玲珑心,想必我说的这些你都能听懂。”
林郁点点头,“喜公公请继续说。”
“那我便说下去了,照我刚刚的说法,如今寒门和世家都是圣上所忌惮的,真正被圣上所信任的就只有圣上一手扶持的近臣了,你的师父刘山长是一个,如今的允州巡抚杜少平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