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激进,爆裂的情绪表达,更不会相互指责,露出彼此丑恶卑鄙的一面,这样顺其自然又得体的分手方式,刚刚好。
她在这里结交了一位当地有名的商人,他有一座面积辽阔的葡萄酒庄园,每年都会接到几笔来自中国的大订单,今年还将引进新设备进行产业结构升级,他邀请程栀前往参观他的葡萄酒庄园,程栀早有开酒庄的想法,欣然前往。
法国男人绅士浪漫,擅于主动出击。晚餐时,他向程栀提出交往,被程栀婉拒,又问程栀是否有男友,程栀但笑不语。
这种笑意相当于默认,男人露出遗憾的神色,开玩笑一般说“如果你不介意,我会是很好的情人。”
程栀也只是笑笑,男人终于正经了起来,说“我知道你们中国人不喜欢这样,你们喜欢”他想了想,用生硬的中文说“一森一细一杀人”
程栀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她纠正了一遍,笑道“这是我们中国的古诗词,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当然,我的前中国女友就是因为这个离开我的。她说中国女人不喜欢有许多情人的男人,也不会去找情人,她们只想一森一世一双人,所以她就向我提出了分手这句话是我听到过的所有中国话里最浪漫的一句,它真的很美。”
但,美的多易碎。
程栀没有再接话了,不知为何又突然想到许璨。
男人望着远处的夜空,神色有点落寞,“她是一个好女孩儿,我真心希望她能够幸福。”
程栀笑了笑举起酒杯,“是的,并再也不要遇到我们这样的人。”
这句话是中文说的,男人听不懂也并不在意,举杯相碰。
高脚杯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深夜里一道短促的惊鸣。
从酒庄回来,在酒店稍作休息,程栀便赶去了机场,乘坐凌晨的飞机,返回上海。
经过十几个小时抵达公寓后,程栀虽然疲倦但没有睡意,正巧周格森听说她今天回来打电话过来,表示自己的伤已经康复,明天就可以来公司。
明明是值得人欣慰的消息,但程栀心底却莫名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这感觉很陌生,让程栀一时分辨不出是为何而来。和周格森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后挂断电话,程栀在阳台抽了根烟,想着上年这个时候她在做什么呢
那时候她和许璨没有什么交集,她的生活井然有序,一切正常。
她抽完烟,翻开冰箱发现里面放满了蔬菜和水果,唯独没有她想要的啤酒。
换上衣服,简单描绘了眉眼和红唇,她驱车去了最常去的酒吧。
回来时已经是凌晨,程栀叫来的代驾将她送到公寓楼下,年轻男人虚扶着醉意熏熏的美艳富有女人,难免心生旖旎,手越来越不老实地摸到程栀的腰,语气也暧昧起来,“老板,需要我送你进去吗”
程栀闻言瞟了他一眼,唇角一抹嘲讽的笑,隐藏在晦暗的夜色中。
代驾的唇几乎要挨到程栀的脸颊,只要再凑近一点胳膊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擒住反扭到后背,他痛呼一声,慌忙松开程栀后退几步,正对一张英俊的脸。
许璨刚从片场回来,戴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双遍布寒霜的眼睛紧紧盯着对面的年轻男人,用极其阴鸷的声音道“滚。”
代驾慌忙跑了,万籁俱寂的黑夜中,他摘了口罩和帽子走到她面前,“你去喝酒了”
“嗯。”
她朝公寓入口走,随意道“你刚下片场吗早点休息吧。”
“你不该对我解释点什么吗”
她脚步顿住,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