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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种田文(十六)(1/3)
    伪种田文十六

    还非告不可雍帝看着任性到他头上的少年, 看了好一阵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少年是真不怕他, 一点都不怕。

    回去四平八稳坐下“好, 你告吧”

    既然旁的都容了, 让他任性一次又何妨不就是告御状吗

    安然道“拿笔墨来,我要写状子。”

    弄得跟真的似的雍帝端着茶盏, 下巴微抬“给他。”

    立刻有人备了东西过来, 纸铺开,磨研好, 将安然推到桌案前,站在一旁伺候。

    拿起笔的安然眉眼静谧,来回沾墨,却久久没有动笔,雍帝也不催他,坐在一旁慢慢喝茶。

    好一阵之后, 安然才在纸上,端端正正写下“诉状”两个字,从第三个字开始就快了起来,越写越快,运笔如飞, 不假思索。

    安然自己当然是不会写诉状的, 他连诉状的格式都不知道,会写诉状的人,或者说, 写这封诉状的人,是原主。

    十六岁的少年,带着满腔怒火,连夜离家,直奔府城,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告状。

    让恶人伏诛,使沉冤得雪。

    知府衙门告不了,就去州府,州府告不了,就去大理寺,大理寺告不了,就去告御状这天下,总有讲理的地方

    他带着这样激愤的、天真的想法,走了一路,想了一路,那封状子,早在脑海中成型,又锤炼了无数遍。

    然后,他遇到了“劫匪”。

    正是荒野无人,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间,五六个看不清相貌的人,将他拖到偏僻的地方毒打,踢断他会跑去告状的腿,踩烂他会写诉状的手,用短刀将他钉在树上冷笑“你不是要去告状吗就在这儿,跟老天爷慢慢告吧”

    扬长而去。

    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被钉在树上,生不如死,最可怕的是,连死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只能静静的坐着,看着自己的血慢慢流干,身体渐渐变冷

    他脑海中斟酌了千万遍的状子,永远都没有递出去的机会了

    雍帝微微有些失神,拿起笔的少年,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气度沉凝,神情端肃,眉眼温润这是,读书人的模样。

    见少年写完一张纸,放在一边,又开始写另一张,雍帝示意张全拿过去给他看,而后轻“咦”一声。

    他知道这少年在一年之前,还是个苦读诗书的学子,知道如少年这样的人,学什么都应该不会太差,但却没想到,不差到了这种地步。

    少年的字写得很好,文章写得更好,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没有一个多余的字,分明是信笔而书,却仿佛千锤百炼一般,字字珠玑,文采斐然若不是他看的是封诉状,只怕要击节而叹。

    可惜了

    一张反复读完,意犹未尽之时,张全又送来一张。

    然后第三张,第四张

    雍帝的神色渐渐凝重,少年写的,早已不是诉状。

    人说临死前的一瞬间,思维会变得异常活跃,会回想起整个人生所经历的一切,从出生到死亡相比起来,“安然”临死的那个“瞬间”,过于漫长。

    安静的坐在树下,他想了许多。

    想了很多人,想了很多事,父母兄弟、侄儿侄女、先生、同窗、陈若涵、金文耀、安允儿

    想的最多的,却是他那可笑的抱负,或者叫梦想。

    五岁开蒙,苦读诗书,和所有读书人一样,心心念念都是进士及第、金榜题名,还有为官作宰。

    哪个前程远大的少年,不曾指点江山,激昂文字不曾憧憬长大之后,能让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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