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盯着他看了好一阵,淡淡道“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
安然“”
早知道就不说了,他身上有伤,说话很累的好吧。
“不过,”刘恒道“就这样吧”
安然松了口气果然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道“多谢刘公子。”
刘恒道“把刘去掉。”
安然愕然。
“叫公子。”刘恒淡淡道“你不是说,要找准自己的位置吗”
刘公子,公子,虽只少了一个字,但意义却大不相同所以他现在是被降等了从门客降为额,小厮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他有错在先,安然怏怏道“公子。”
见刘恒看着他不说话,似乎不太满意,安然小心道“公子爷”
刘恒有些无奈的叹气,道“这次的事,我可以不再追究,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如果万一,”安然试探道“不小心为例了怎么办撵我出去”
刘恒神色一冷“休想”
安然“”
那我就放心了。
如此粗壮的金大腿,他哪里舍得放手他现在的情形,没个靠山不知道要活的多辛苦。
刘恒看了他一阵,声音略缓,道“昨天闯进来的几个人,已经问过了,他们收钱办事,并不知道掏钱的是谁我令人将他们的尸首扔到了府衙,交于他们处置。”
昨天安然竖着耳朵都没能听到半点动静,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听他的意思,人竟是事后杀的。
数条人命,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末了不过轻描淡写提上一句安然对这个世界更添几分警惕。
“我此行秘密进京,不宜太过张扬,这件事就先这样吧。”
对付一个地方豪强,其实也不必张扬,只是有些人还是留着的好,省得某个连手脚都断了还依旧不安分的小厮,整天想着从他身边飞走。
安然哪会有什么不满,别人救他一命,又不欠他什么,难不成还得把他的事都当成自己的来办
能轻轻放过被他利用的事儿,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只听刘恒又道“但是有一件事。你如何引仇人到此,我可以不问,但这些人是怎么知道你住的院子的,是怎么知道此处防守布置的”
安然道“公子你又高看我了,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怎么去告诉别人”
可怜他醒过来就躺在床上,到现在没挪过窝,连瞟一眼房门都隔着屏风他怎么知道外面是什么光景
刘恒冷哼“满口谎话。”
安然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你是人形测谎机啊知道我爱撒谎就别问我,去问那个安允儿啊
认真道“公子,跟你说句实话,其实我真的能掐会算”
刘恒都懒得答话,起身道“你好好休息,晚上大夫会过来给你换药。”
安然松了口气“公子慢走不送喂”
刘恒“嗯”
安然无奈苦笑“不用试了疼的。”
这人怎么这么恶劣还好他警惕性高。
刘恒面不改色的将即将落在安然腿上的手收了回来,道“没看出来。”
安然看了他一眼,垂下眼帘,低声吟道“回顾山阳北,前瞻宝应东。又逢翻手雨,更著打头风。不了行程债,从来赋命穷。客愁无诉处,摇指尽船篷。”
刘恒默然,他虽不善诗词,却依旧从这几句并不应景的诗句中,读出了少年的意思我也是血肉之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