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小觑,若是他当真打心眼里想要与他们作对的话,即便是他一人孤掌难鸣,也断不会让他们有什么好果子吃。
有这两位兄长坐在旁边,赵悯生如今的处境简直就像是一只受难的羔羊,身边虎狼环伺,尤其是这左右两只,眼睛盯在他身上,简直都要盯到发光了。
赵悯生左右微微转头,瞧见了这二位的眼神,却又不动声色的将头转了回来,既没与人搭话,也没再有什么动作,只是默默的瞧着殿中舞姬的曼妙身姿,安安静静的吃着自己盘中的菜肴。
这些个舞姬皆是自小在宫中由专人养起来的,小到吃食衣着,大到礼仪规矩,皆有专人教导管着,虽能歌善舞,身姿曼妙。但赵悯生瞧着,却总觉得太过没有特点。
大致扫上去一眼,看起来都觉得一样,无论是举止衣着,还是眉眼表情,全然都是一个样式,就如同从小就都把他们放到同样的模子里边养起来的一样。
不像谢渊,即便是站在吵闹的人群之中,也总是一眼,就能让人看到。
赵悯生如此想着,不由的便眼神一转,朝着谢渊那边看了过去,这人今日穿着一身官服,头戴金丝纱帽,腰佩玉带香囊,看上去略显威严,却也比往日瞧着还要好看。
赵悯生瞧着瞧着,便看入了神,手中的端着茶杯,却也一直都忘了喝,直到台上的太后发话,突然唤到了谢渊的名字,赵悯生才如梦方醒的浑身抖了一个激灵,就连那茶水都微微的洒出来了点。
“今个儿可谓一年之中最热闹的时候,如今也已经酒过一巡,不若就请谢督公来抚个琴吧,哀家也有断时日没听过你的琴声了。”
太后这话一说,底下便有许多人跟着副和,你一言我一语的,生怕错过了这个能拍人马屁的机会。
“太后说的是,谢督公的琴技在大楚之中,可谓一流,今日有幸,我们也想听一听。”
“那我们便沾一沾太后您老人家的光啦。”
众多声音之中,唯有陵王不同。
“哼,宫宴抚琴,与方才那些舞姬有何区别。”
赵展这话说的声音不大,若非是赵悯生就坐在人旁边,那断然也是听不见的。
既然是太后发话,谢渊自然也是不能拒绝,待这些马屁精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完以后,谢渊便从坐位上站起伸来,走到殿中,行了一礼。
身边的小太监们,便趁着此时,将备好的古琴抬到人跟前来,谢渊便坐在殿中间弹奏。
只见人正襟危坐,左手捻弦,微微试了一下琴音,一声琴鸣清泠泠的回荡在殿中,周围万籁俱静,只剩下这声琴鸣,还在殿中犹如绕梁之势般,悠然的环绕着。
正当谢渊微微弓起手背,准备开始的时候,坐在一旁的赵悯生却突然站了起来,朝着台上微施一礼,笑着说到。
“今日除夕,本是最热闹的一天,让督公独自抚琴,岂不显得寂寞,不如我来击缶,一同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