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人捏的惟妙惟肖,瞧着和赵悯生小的时候,那真是一模一样,活脱脱的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谢渊沉默着伸出手,将那小泥人拿在手里,仔细的端详着,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得,这泥人身上穿的那件衣裳,与谢渊在马厩里初见人的那一天,一模一样,这让谢渊的思绪,由不得便又飘回了那一天,他还是一个小太监的时候。
那个时候赵悯生穿过人群,递到他手里的那一张帕子上,熏得便是紫述香。
正当谢渊手捧着泥人,追忆往昔的时候,口中却突然间被人塞进了一小块儿东西,一丝甜甜的味道由着舌尖,向整个口腔中不断的蔓延,谢渊随即抬起头来,瞧见的却是赵悯生笑嘻嘻的一张脸。
“甜吗老师。”
赵悯生手中攥着一块儿酥饴糖,放在谢渊眼前,一边问着,一边给人瞧。
谢渊感受着舌尖上逐渐蔓延的甜意,瞧着眼前赵悯生的笑脸,上一世的记忆却不受控制的不断被翻到眼前,使得他不得不低下头,略微的缓了缓情绪,而后才慢慢的冲着人点了点头。
“那这些酥饴糖都给你。”
赵悯生说着,便将那小布袋里所有的糖,全都一股脑的堆进了谢渊的怀里。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些,所以那日一到了西市,便说要买,可王起却说这些东西太过便宜,入不得老师的法眼,所以我便又给你挑了把扇子,我瞧着也挺好看的。”
赵悯生说到这里,似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知道,老师是父皇身前的人,府中要什么好东西,那都是有的,所以定也是不缺扇子,不过这扇子虽不说有多贵重,却胜在特别。”
赵悯生说着,将那扇子递到了人手里,自己则坐在这边儿有些怯怯的瞧着谢渊,好像生怕人不喜欢似的。
谢渊瞧出他这眼神中的想法,接过扇子,便顺道说了一句。
“多谢殿下,只要是殿下送的,不论是什么奴才都是喜欢的。”
赵悯生听见了这句话,笑得便更开心了,抬手又将那布包里最后一件东西,送了出去,那个香囊。
谢渊结果那个香囊,方才手里端详着,这香囊不论是式样,还是花色瞧着都还挺普通的,表面上看着也和别的香囊没什么两样,可只要你细细端详,便能从其他细微处,瞧出一些不同来。
赵悯生送人这香囊,面料看着虽不惹眼,却极其细腻,摸起来手感极好,而且不论是做工还是走线,皆不是一般香囊能够比拟的。
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拿到这香囊后,赵悯生还又偷偷的藏了个东西在里面。
“谢渊,生辰快乐。”
赵悯生瞧着眼前人,方才将这话说出口,身后便传来了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殿下,奴才给您送醒酒汤来了。”
赵悯生应声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是王起端着醒酒汤进来。
“哎哟,殿下您怎么到底还是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种摊子上的小玩意儿,怎么能送给督公做礼物呢。”
王起没想到赵悯生居然说一套做一套,背着自己,又将这些东西买回来送到了人眼前,此时只怕谢渊会觉得人失礼,所以赶忙便上前补了这么一句。
不料谢渊非但不觉得其失礼不说,反倒还挺喜欢的,尤其是那个做成了赵悯生模样的小泥人。
“无妨,这些东西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