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就变得锐利了起来。
“龙骨舒贵妃当年的安神药中,最重要一味药材,就是龙骨。”
“我我为什么早些时候没有想到,龙骨。”
赵悯生看着如今眼前许元驹的神态,便能知道,这人终于是和自己的思路搭到一块儿去了。
早年间,舒贵妃故去的时候,许元驹虽也感到意外,觉得不甘,可那太医院的药方,他翻来覆去的看了近百遍都没察觉出有哪处不妥,以至于到后来,他也就被动的相信了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些托辞。
直到今日,赵悯生在他面前提起三仙转来,才又使许元驹如同一下子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恍然顿悟。
突如其来的震惊,在他的内心之中引起强烈的撼动,以至于让此时的许献只能坐在赵悯生的旁边,大张着嘴隐隐的喘着粗气,双手剧烈的颤抖,让他几乎连手中的茶杯都拿不稳。
“你”
赵悯生看着眼前的许献,心中也不免被人勾起了一阵感伤来,许元驹这么一个如花孔雀一般的人,实在是鲜少会露出这般痛苦的模样。这让赵悯生很想说些什么,安慰人一下,可是一张开口,他又实在不知道,在这种时刻自己到底要说什么,才能减免人心中哪怕一丝丝的悲伤与愧疚。
他明白,即使这么多年许献与他早已亲如兄弟,以至于让他能够时常的对他这个皇子“不管不顾”,“冷嘲热讽”,但是在他内心深处,其实也还是一直没能从他对于舒贵妃,深深的怀缅与亏欠之中走出来。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赵悯生初回宫中,最为飘摇的一段时间,毅然决然的来到他的身边,放下一切他内心之中的骄傲,毫无怨言的忍受着赵悯生的古怪与多疑,并且一直陪伴他走出那一段犹如惊弓之鸟般的日子。
赵悯生清楚,这一切都在证实着,许献的难以放下。
放不下当年曾发生过的那些事情,放不下舒贵妃给予自己的恩情,放不下那一年,那个跪在殿中,浑身颤抖的如同筛糠一般的胆小少年,从身前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眼中,窥探到的如月光一般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