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宴在心里估量非法拘禁罪的上下年限,后头听季成说驻地那只小老虎被偷,下落不明后,心脏紧缩了一下,握着栏杆的指尖泛出了白色。
季成看他脸色白得几乎透明,有些担心,“小谢,你没事吧,你放心,你母亲没事,好好的。”
长时间不见自然光,乍一看有些刺眼,谢清宴缓缓摇头,拿通讯器先联系了周寻涛,花一个小时听完了小老虎丢失的因果前后,把两卷卷宗翻看完一遍,匆匆扫了眼顾淮疏的资料,目光停在附录里的一张照片上,骤然屏住了呼吸。
顾淮疏刚醒来就找他自己的救命恩人,一只白色的,脖子上挂着白色奶瓶的萨摩耶,12月6号,也就是昨晚发出来的悬赏令,悬赏金两百万。
照片是从监控里截出来打印的,黑白色,比较模糊,只能靠大致轮廓看出是只小狗,小狗脖子上挂着个奶瓶,通身都是白色。
谢清宴看着照片里的小狗,双手压在栏杆上,紧紧闭着眼睛平复胸腔里翻腾起伏的情绪,这真是奇特,哪怕只是看着模糊的照片,哪怕它变换了模样,照片监控甚至看不出瞳孔的颜色,他还是能一眼认出来是它。
不知道原因,甚至不需要原因,他知道这是庚小寅。
他能认出奶瓶的轮廓形状,但还需要再确认一下。
谢清宴忍着耳鸣晕眩,找出了上京地图,上水利工程网,查看了上京城的地下管网,很快牵出了一条从半山别墅到长安街的管线,圈了半山别墅,以及京郊动保中心,看着这几个地点的位置,胸腔里忽上忽下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
小狗找边防总队的战士们救的人,因为他们穿着军装,小老虎只和这一类人相处过,相信这一类人,亲近这一类人,所以找的是他们。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说明了。
还活着。
还活着就好。
狂喜从心底翻涌出来,过于热烈的情绪冲击得他有些头晕目眩,指尖发烫,谢清宴数着时间,心脏又不受控制地揪紧了,将近一个月了,顾淮疏没找到它,警队也没找到它,它独自一只在上京城流浪,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受饿,受累,受冻,带伤,它性子又太过温和,亲人,不知道有没有被欺负
谢清宴忍不住低低呛咳起来,又很快平复了呼吸,给周寻涛回电话。
周寻涛接起电话来先安慰了一句,“你别担心,小老虎肯定还好好的,最近在上京监测到五个形迹可疑的人,里面有三个伪装成了拾荒老人,好像是在找机会出城,局里面正在开会讨论是否实施抓捕,抓起来问一问,就知道小老虎被藏在哪里了。”
拾荒老人最方便的地方是去什么角落都不会有人怀疑,在城市里最不惹眼,他们不是在找机会伪装出城,而是在找小老虎,谢清宴嘱咐周寻涛,“都只是棋子,抓了也是治标不治本,让队里先按兵不动,我需要你的帮助。”
没有人会比谢清宴更着紧小老虎,周寻涛立马答应了,“行,你说。”
谢清宴重新翻看了小老虎的卷宗,确保不漏掉任何细节,“一我需要一张调任新南野化基地负责人的任职聘书,五天内必须安排到位。”
“二我需要一条能和蒋森联系的安全密线,越快越好。”
“三找到海口附近的崇明小区,把小区南段路上的井盖撬掉一个,保证四天内都是空置的,其它你们盯着还潜伏在上京的偷渡客,盯紧一些,但注意别打草惊蛇。”
周寻涛心思敏锐,看出来谢清宴是想钓鱼,有计划,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放心吧,国安周爱党他们也在,这些都给你安排好。”
说完小老虎的事,周寻涛又问,“你妈妈的事怎么处理,顾淮疏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