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虎四处看看,叼着奶瓶爬起来跑到一根支棱着的树干旁,把奶瓶放到树干上。
树干很滑,奶瓶总是掉下来,掉下来它又捡上去,折腾得气喘吁吁,等终于放稳了,脑袋往垂下的绳子里钻,试了十多次,终于成功地把奶瓶挂在了脖子上,四处分辨着熟悉的气息,欢快地往北边窜去了。
京郊动物保护中心外有将近两百多亩的湿地公园,再往北是一个别墅区,小区掩盖在层层叠叠的密林里,又因为落差二十多米的坡降,每家每户都可以将整个湿地开发区收在眼底。
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空气清新宜人,这里是整个京郊有钱也未必能买到的宜居住所。
别墅区人烟稀少,偶尔虫鸣蛙叫,反将夜空衬得更加的万籁寂静,小老虎嗅着熟悉的气息穿过了树林,绕过了一个湖泊,过了两座桥,最后停在了别墅区的正门前。
半山别墅围墙和栅栏有三米多高,爬山虎和常春藤万年常绿,铺满了整个墙壁,小区绿化打理得好,哪怕现在是凛冬天,也有蔷薇花开,桂香扑鼻。
咯吱的轻响惊醒了正在打盹的人。
看门大爷揉揉眼,看真的有一只小白狗想从铁门下面的空隙往里挤,忙拿着电筒过来赶,“哪里来的小白狗,快走,这里不能进,去别处玩。”
小老虎退出来,四处看看,跑去泥塘里滚了一圈,才转身窜进林子里,绕到了围墙背面,跃上枝头,跳过电网,准确地落在了院墙里的黄槐树上。
泥水和繁盛的枝叶掩盖了它身上雪白的毛发,巡逻的保安并没有发现它,哼着歌过去了。
小脑虎耐心地蹲着,等了一小会儿,才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轻嗅着往别墅区里跑,绕过两栋红砖墙,最后停在了一栋蓝白色的房子前。
三层的小楼带院子,院子里栽满了枇杷和月季,小老虎翻进了围墙,围着房屋转了一圈,跑到了门前,用牙咬手柄,但拽不动,松了口在院子里四处轻嗅着,趴在一个地面气孔上闻了闻,呜嗷叫,没有收到回应,又原路返回出了院子,跑出小区,下了山往河岸边去了。
天际已经开始泛白,小老虎气喘吁吁地停在了排气孔边。
孔径有大有小,小老虎挨个伸进脑袋试了试,窜进最大的那一个,顺着管子往里爬,虽然有一段上坡路,小老虎累得喘气,但它速度越来越快,精神竟比上飞机时还好。
昏暗的地下室进深七八米,高五米,墙壁光滑没有一丝缝隙,除了角落的顶上有一个出气的小孔,一盏昏黄的灯,一把椅子,整个封闭的空间里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和摆设。
椅子困了一个年轻男子。
男子二十五岁上下,宽肩窄腰,身形挺拔修长,黑发,眉峰凌厉,双眼深邃,鼻梁挺拔,薄唇,下颌线干净利落,漆黑的瞳眸无绪无波地看着前方,面上不带一丝表情,纵然他身上的白色衬衣已经脏污得不成样子,被卡在椅子上一动不能动,也压不住浑身森寒冰冷的凉薄气。
透气孔只有地漏一般大,有些许微光透进来,代表又一个白天降临了。
第七天。
顾淮疏掌心覆在椅子的扶手上,指尖摩挲了下卡槽,他乘着机器人进来送饭的空隙,从机器人身上弄下来的钢珠正巧卡在了卡槽里,卡锁看似合上了,其实只要轻轻往上一推,他就能站起来。
但现在还不是时机。
顾淮疏眼睑微阖,在这待了七天七夜,他听出来左边墙角篦子下面有一条污水管道,而且是整个小区的主管道,这条管子每隔两天会有一次急流排水。
管子入口虽然窄小,但勉强够一个人通行,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