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都拴着呢,让在下如何快”青衣公子怏怏说完,府卫的佩剑骤然抽出,雪亮的锋刃蓦地顶在了他的心口,他只能强行咽下了后面的话。
青衣公子许曜之这会儿很是懊恼,就该听爹的话,在临淮外游学数月再回来。千不该,万不该动了侥幸之念,悄悄地溜回了临淮。
才进城门,被熟识的大叔喊了一声“许公子。”他这个临淮许家的独苗儿就被候在城门口的卫扯下了马背。
“你就是许曜之”府卫严肃地问他。
许曜之惊魂未定地点了下头。
“拿了”府卫突然开口,许曜之的腿上跟脚上便扣上了两条铁链。
许曜之急声道“官爷,在下可是老实人,从未作奸犯科啊”
“殿下有令,若见许公子或是许老爷,先行锁了,再请入行宫详谈。”说完,府卫让了一步,许曜之身后的两名府卫便将佩剑顶在了他的腰杆上,不由他说一句“不去。”
说是“请”,可许曜之感觉自己是被强拿入临淮行宫的。
在秦王一行还没有到临淮之前,许曜之早就听到了风声,知道了秦王来临淮的目的。如今受了这样的“礼待”,许曜之知道他是不医也得医了。
跟着府卫穿过长廊,走过竹径,来到了春雨间的庭中,还没踏上石阶,他便听见了小阁中的抽泣声。
怕是,棘手
许曜之心头一凉,哪里还敢迟疑一分他快步走上石阶,来到了小阁门前。
府卫拦住了他,“你是何人”
“临淮,许曜之。”许曜之简短介绍后,往房中看了看,床前的屏风已经被搬到了墙边,床前站着三个人,从衣饰上很快便能看出,男子是秦王殿下,女子是秦王妃,另一个素衣姑娘她手指搭在病人的细瘦手腕上,眼圈通红,想必是医治小郡主的医女。
这般年纪轻轻,便能近身医治小郡主
许曜之颇是惊讶,余光只轻轻一瞥,便瞧见了一旁跪地瑟瑟发抖的行宫太医们。
“许公子”秦王哪里顾得自己满脸泪痕,“救救我的阿缨”他像是看见了最后的一线希望,挥袖道,“让许公子进来”
府卫们恭敬地往后退了一步。
许曜之带着手链与脚链走入了房中,红染泪眼朦胧地看了一眼,眸光不由自主地微微一亮,又急忙低下了头去,紧紧地揪住了衣角。
绿澜的小脸也哭花了,小郡主是她伺候过的最温柔的主子,怎么就不能长命百岁呢
秦王妃忍泪回头,来不及吩咐府卫把许曜之身上的铁链去了,许曜之便在床边跪了下来,仔细地望了望小郡主的面色。
秦王妃不敢打断许曜之给阿缨望诊,她忧心忡忡地往后退了一步,心疼地盯着意识越来越模糊的燕缨。
秦王扶住了秦王妃瑟瑟发抖的身子,哑声道“阿缨是个坚强的孩子”剩下的话他忽然说不出口了,看着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的阿缨,他忽然觉得让她坚强,是对她的最大苛刻。
这十七年来,燕缨其实活得很苦。
秦王妃哽咽地低下了头去,眼泪沿着脸颊无声滑落。
许曜之眸光一沉,伸手探了一下小郡主的颈脉,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楚拂。
楚拂不懂他眸底涌动的复杂眸光,也不喜欢他看她时候的神情,她肃声提醒,“久闻临淮许氏十八针针法无双,还请许公子救救郡主。”
“针囊给我。”许曜之对着她伸出手来。
楚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