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荷不解,“为何”
“我要医好郡主的眼睛。”楚拂说得决然,她与燕缨拉过勾的,既然约定过,那她就不会毁诺。
阿荷摇头,“万一医不好呢”
“没有万一。”楚拂很是坚定。
“楚姐姐,图什么呢”阿荷不懂,哑声问道“我若是没有寻来,楚姐姐是不是准备用安好,勿念四个字把我打发了”
楚拂不懂她到底在恼什么,冷声回道“是又如何”
阿荷微微抬起脸来,锐利的目光瞬间变得冷漠而森寒,像是一只随时会咬住猎物喉咙不放的野狼,“楚姐姐,这是你逼我的。”
“你想做什么”楚拂话音才落,阿荷的匕首便横在了她的喉咙前。
“你欠我的,我要拿回来”阿荷欺身靠近楚拂,“你若敢喊一声,我立即割破你的喉咙”
“呵。”楚拂怒极反笑,挺身贴上了冰凉的匕首锋刃,“我欠了你什么你又想拿回什么”
雪亮的锋刃上映出了楚拂肌肤上出现的一道血痕,阿荷握住匕首的手猛地一颤,慌然往后退了一步。
楚拂扣住了她握匕首的手,漠声道“你想跟那些人一样,把我当成牵线木偶随意摆布”
阿荷猛摇头,“不,不是这样”
楚拂蓦地推开了她,极为厌恶地淡淡说了一个字“滚。”
她越是说得淡然,就越是扎得阿荷心痛如刀绞动。
她与她,终是要成为陌路人么
阿荷捏紧匕首垂下了头去,身子不住颤抖着,分明数日前一切都好好的,怎的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喳”莺莺扇了扇翅膀,缩在小竹篓里面探头紧紧盯着楚拂。
阿荷突然哂笑,冷冷地看向了莺莺,“我竟不知楚姐姐还喜欢鸟儿”
楚拂并没有应她,径直走到浴盆边,拿了干净外裳穿好,仿佛这房中并没有阿荷这个人,提起了小竹篓,走向了梳妆台。
阿荷的骨节咯咯作响,强压着心底翻涌的委屈,哑声道“楚姐姐我知错了”
楚拂把小竹篓放在铜镜边,拿了梳子起来,把半湿的青丝梳顺后,绾起了一个髻儿,用一根银簪子簪住。
她双手提了提领口,并不能完全遮住喉咙上的细细血痕。微微侧目,她看见了阿荷脸上狰狞的寒意。
楚拂嘲然轻笑,于她而言,活着总是比死了艰难,阿荷再凶,她也半点不惧。
“莺莺,别怕。”楚拂屈指轻轻地刮了一下莺莺的喙,她温柔说完,提着小竹篓朝着紧闭的房门走去。
“楚拂”阿荷蓦然出手,匕首割断一缕楚拂的鬓发,钉入了门扇之中,“你以为你可以在这里躲我一辈子么”
楚拂轻描淡写地将断发往耳后一捋,仿佛没有听见她说的话,徐徐打开了门栓,将房门豁然打开
“秦王、府卫何在”
“在”
火把照亮了整个庭院,火光映照在府卫的鳞甲上,随着燕缨一声令下,众府卫纷纷拔剑,杀气四起。
楚拂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小郡主在哪里,便被最近的府卫扯到了身后。
“楚大夫快躲这边”绿澜焦急地挽住楚拂的手,又拉着她往后退了好几步。
楚拂回过神来,这才发现燕缨披着大氅站在不远处。
清冷的月光照在燕缨身上,瘦弱又面带病色的她挺直了腰杆,立在庭中。看不见又如何她是个病秧子郡主又如何她只知道,说话要算话,她若能践诺,她相信楚拂也会践诺。
两名府卫将楚拂与绿澜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