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这一分别,转眼就是七年。
她与楚拂暂时在永宁村安了家,后来还开了一个医馆,她亲手写了医馆的牌匾题字,名曰悬壶堂。
医馆虽不大,可却收拾得干干净净。
虽说与大陵隔着千里碧波,可这七年来,书信不断,银两不断,日子肯定是不愁。所以,楚拂的诊金只收一文,药钱也是能折便折,方圆数百里的贫寒百姓得知这里有个活观音,便纷纷赶来这儿求医。
开始燕缨还会拿小本子记着,拂儿今日又救了几个人,到了后来,她都忘了这回事,因为拂儿这七年救了很多人,多到燕缨已经记不住数目了。
她跟着楚拂七年,楚拂也教了她七年。
学医终究要有慧根跟恒心。燕缨拼尽全力去学,七年至今,只能做到把药材都认熟,每日可以帮着楚拂抓抓药。闲暇之余,她还可以帮着楚拂教三个救养的孤儿识字写字。
这三人都是在七年前雪灾时从阎王爷手中抢下的三条命年长那个今年十岁叫陈中,中间那个今年九岁叫杜如风,最小那个七岁,救下她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奶娃儿,只知道他爹爹姓莫,连名都还没来得及给她取,爹娘就丧生在了那场夜雪引发的雪崩中。
楚拂将这三人救下后,便一直养在身边。
她一直不让这三人喊她师父,这三人倒是从小就以师兄妹相称,感情很是深厚。
有些话楚拂不说,燕缨也能明白。
起码要再过个年,至少等陈中真的长大了,能很好的照顾师弟师妹了,楚拂与她才能安心离开这儿,去大陵与爹娘团聚。
“喳喳”莺莺站在架子上,扯着嗓子叫了两声。
燕缨对着它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轻脚轻手地拿了一颗浆果喂了过去,小声道“拂儿昨夜睡得晚,让她再睡一会儿。”
莺莺歪头看了看燕缨,便美滋滋地吃起浆果来。
燕缨哑然笑笑,回头便看见楚拂侧身含笑,脉脉看她。
“怎的不多睡一会儿”
“想看看缨缨心疼我的样子。”
燕缨笑道“我哪日不心疼你”说完,她将装着热水的盆端到了床边,拧干了帕子,温柔地给楚拂擦了擦脸,柔声道,“再睡一会儿,我去看过了,悬壶堂门口没有病家。”
“好。”楚拂点头。
燕缨将帕子放入水盆,本想端走,哪知衣角被楚拂一逮。
“拂儿”
“你也一起。”
燕缨微笑,“好。”她生怕外裳的寒凉冰到楚拂,很快扯开了衣带,脱了外裳,钻入了被中,伸臂将楚拂搂入怀中。
楚拂舒服地靠在她的心口,她莞尔道“果然这儿最暖。”
“安心睡,我不会跑了的。”燕缨打趣了一句,将楚拂拢得更紧。
“呵,你舍得么”楚拂扭过身去,抬眼看她,手指轻轻抚过燕缨的眼角眉梢,认真地道,“准备准备,我们回大陵吧。”
燕缨愕了一下,“啊”
楚拂忍笑,顺势刮了下燕缨的鼻尖,“你陪我做想做的事七年了,也该我陪你做你想做的事了。”
燕缨微微发酸,笑问道“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知道。”楚拂答得干脆。
燕缨故作严肃,“说说看。”
楚拂往前凑了凑,抵住了燕缨的额头,鼻尖蹭了蹭燕缨的鼻尖,“我也想家了。”
燕缨只觉眼眶一烧,噙了眼泪提醒道“把这儿交给那三个毛孩子,你放心么”
“我都安排妥当了,自然放心。”楚拂温声说着,“我可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