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放下了车帘,扬声道“我们出城。”
“诺”府卫们相互拍了拍,敛了敛睡意,重新聚在了马车周围。
这会儿太阳还没升起,天边也就是鱼肚白。
城下光线昏暗,守将方才没有注意到离城下竟停了郡主的马车。
此时马车缓缓驶入城头下,他哈腰提灯迎了上来,惑声问道“郡主这就走了”
“出去踏踏青,还是要回来的。”燕缨徐徐说着,并没有掀帘看这守将究竟是什么模样,“将军值夜辛苦了,敢问将军名讳”
“末将徐辉。”守将喜滋滋地答道。
“嗯,知道了。”燕缨淡淡应了一声,便催促府卫赶紧走。
守将心有余悸,好险方才他卖了个人情给许家的人,否则被郡主撞上他各种盘问那些小厮,只怕要误会他显摆官威为难许家的人。
等马车走得远了,燕缨掀起车帘,对着赶车的府卫道,“今日回城后,帮我带句话给府衙的卢大人。”说着,她眸光望着远处幽碧的山道,“临淮是我大燕南都,城门值卫是大事,渎职者到底是大罪,还是小罪”
“诺。”府卫点头仔细记下。
燕缨点头,放下了车帘。
马蹄声声,越来越近。
木阿手执木棍,站在山门之前,紧紧盯着马车驰近。
“咯咯”他捏得木棍发出阵阵怵人的声音,他确实有些激动,昨夜打得不够尽兴,今早他一定好好陪他们玩玩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木阿瞪大了眼睛,“小兔崽子,你大爷我跟你们好好玩玩来”说着,他摆开了阵势。
“嗯”燕缨听这声音很是熟悉,她惑然掀帘,看清楚了山门前站的是谁。
他不是跟在拂儿身边的木阿么
燕缨忍笑,他在这儿,拂儿一定也在这儿。
她含笑走了下来,示意府卫们不要轻举妄动,只听她娇声唤道“木阿大哥”
木阿神情一愣,也看清楚了来的人是谁,“郡主”
“辛苦木阿大哥了。”燕缨嘴角扬着笑意,走近了他,又低声确认了一句,“拂儿在不在里面”
“你总算还有点良心”木阿横了她一眼,“少夫人为了你,可是”
“我知道。”燕缨没有听他说完,她微微点了下头,“我认错,这会儿就去找她领罚,所以”她眨了下眼睛。
木阿拍拍胸膛,“放心,这儿有我守着”
“有劳了。”燕缨点头一笑,推门走入了蛊医谷中。
心,忽地跳快了一拍。
她来了,来接拂儿回家。
燕缨强压着满心的激动,朝着蛊医谷唯一亮着灯的房间行去。
骨笛悠悠,透着一抹诡异。
燕缨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里面惨呼了一声,“啊”
她不禁猛地一颤,只见一名异服男子满身是血,倒在血泊之中不断颤抖,最后抽搐了几下,似是气绝。
从他身上钻出了一只金色蛊虫,振翅嗡嗡嗡地飞了一圈,便猝然坠落,死在了这男子身边。
“师弟”吹笛男子惨声惊呼,他颤然去探那人鼻息,已然断了气。
他慌乱地缩回了手来,茫然无措地看着楚拂,“怎么办师弟死了我把师弟害死了”说着,他又看向了一旁面无血色的师娘,“师娘,我学艺不精,我救不得你,师父回来看见了,一定会打死我的,怎么办怎么办”
“我来试试”楚拂抖开了随身携带的针囊,抽出了一根银针捏在指间,她左手快速探上了蛊医妻子的脉息,眉心紧蹙,只敢迟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