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荷冷嗤道“她想郡主好好的,我想她好好的,仅此而已。”
“命可只有一条。”蛊医提醒道。
“她若能好,我的命给她又何妨”阿荷淡淡说完,低头望着楚拂,心道,“楚拂,这辈子你欠了我,下辈子你不要跑了,好好的喜欢我,好不好”
成全,是她这辈子做的最傻的事。
蛊医检视了一眼她身上的伤,凉声道“小丫头,你本来就有伤,嫁衣蛊入体后,你这身子怕是熬不住的,我不一定能救你。”
“那就不救了吧。”阿荷轻笑,“死了也好,至少死得值得。”
蛊医不知还能说什么,最终选择了沉默。
嫁衣蛊饲养不易,他心疼地看着盒子中仅剩的两只,沉沉一叹。
谁让他招惹到了这些麻烦人
罢了,早点治好,早点打发了,他这儿也就清净了。
或许已经痛到麻木,或许是经年死士训练,她早已不怕痛的滋味。
当蛊虫入体,阿荷反倒是笑了起来。
这一回,楚拂注定欠了她。
楚拂最不愿的便是拖欠人情,阿荷就是要她欠着她一条命,一份情,至少这辈子楚拂永远都不会把她忘了。
“拂儿”
这是头一回,也是最后一回,阿荷明目张胆地这样唤了她。
她曾经在心底悄悄地唤过她千百次,却不敢张口真正唤她一次。
笛音诡异,声声惊魂。
阿荷一瞬不瞬地望着楚拂的脸,看着她渐渐有了血色,她的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
疲惫又无力。
冰冷又虚弱。
人之将死,原来是这样的滋味。
为心爱的人赴死,苦到极致,便是甘甜。
“楚拂,下辈子,我等你。”
阿荷没了生念,蛊医又如何救得她
嫁衣蛊成,阿荷却已独赴黄泉。
蛊医探了探阿荷的脉息,摇头叹息。他又探了探楚拂的脉息,不禁皱紧了眉头,眼底都是忧色。
“先生”听见笛音停下后,明寄北来到了蛊房门口,低声问道,“成了么”
“一死一伤,你说成了么”蛊医挫败地摇了摇头,在蛊房中翻找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明寄北,“拿着”
明寄北愕然接了过来,“这是”
“这是南疆百年一生的福参,是疗伤奇药。”蛊医说不心疼,都是假话,他干脆眼不见为净,背过了身去,“拿回去研磨成粉,每日温水喂服,兴许她能好得快些。”
“先生大恩,我”
“不必了”
蛊医越想这些人越麻烦,早点打发了好,哪里敢收他的酬金
“快些抱走别在这里扎我眼睛”蛊医忍不住又催了一遍。
明寄北暗暗记下,反正这儿他肯定是还会来的,他也不怕蛊医跑了。
“谢谢先生。”明寄北恭敬地一拜,回头看见绿澜端着热水从厨房走了过来,他看了看蛊医,“能否”
“再给你们半个时辰”蛊医匆匆扔下一句话,便悻悻然往妻子的房间去了。
他可要好好看看,他的妻子是不是安好的
明寄北轻舒一口气,回头对木阿道,“木阿,去买副上好棺木,我们把阿荷好好葬了。”
“嗯。”木阿点头。
明寄北嘱咐了绿澜几句,因为不便进蛊房,便在蛊房外坐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还好,对南烟姐姐还可以交代。
明寄北心绪复杂,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