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中毒已久还强撑如此,是想走的时候顺便把郡主也带走,最后剩王妃孤身一人,痛苦一世么”楚拂凛声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秦王。
萧瑾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楚大夫,你说什么”
“王妃不妨好好问问殿下,到底安了什么心”楚拂淡淡回答完,冷声反问秦王,“郡主沉疴多年,纵使痛苦,也坚强活到了今日,敢问殿下,可知为何”
秦王心头被狠狠地戳了一刀。
“她只怕走后,爹娘孤寂,伤心度日。”楚拂再问,声音如刀,“连郡主都懂的道理,殿下为何不懂”
萧瑾眼眶已润,她恨然瞪着秦王,“燕承远,你别以为我不会恨你”
秦王颓声道“连刘明都无法解的毒”
“那又如何”楚拂再问,“一个大夫不成,全天下的大夫都不成么”
秦王噤声。
他还是头一回遇见这般“凶”的大夫。
萧瑾是真的恼了,“楚大夫,这样的人,不医也好。”略微一顿,萧瑾微微昂头,“殿下若是走了,我是会改嫁的,别指望我会为你守节一世。”
秦王的脸色极为难看,当着楚拂的面,萧瑾居然讲这样的话。
“阿瑾,你说的什么话”
“是谁先没良心的待我好者,我必报之,待我不好者,我也会报之。”
萧瑾冷声还击。
气氛突然僵了起来,无人再说一句话。
最后还是秦王先服了软,叹了一声,铁青着脸走到楚拂面前,小声道“请楚大夫为本王诊脉。”说完,看了一眼萧瑾。
萧瑾哪里肯看他,“楚大夫,你可以不听的。”
“诺。”楚拂忽地一拜,不知是听进去了萧瑾的话,还是听进去了秦王的话。
秦王皱眉。
萧瑾显然只是一句气话,楚拂突然如此,她反倒是开始后悔了。
谁让他们是缨缨的爹娘呢
楚拂暗叹一声,将随身的针囊打开,目光扫了一眼边上的木椅,“请殿下先坐下。”
秦王依着楚拂,坐在了椅子上。
“劳烦王妃把殿下的衣领解开。”楚拂恭声道。
萧瑾走到秦王面前,解开了他的衣领,一抬眼,却瞥见了秦王在那儿暗笑。
她白了一眼秦王,故意狠扯了下衣领,勒得秦王后颈吃痛。
秦王求饶地看着她,终是让萧瑾嘴角有了一丝笑意。
楚拂轻咳两声,抽出一根银针,移近宫灯灼烧后,走近秦王身边,肃声道“此毒厉害,民女也不知解药该从何处研起”
萧瑾与秦王双双看向了她,似是在问,当真是无药可救了么
楚拂发现秦王这一家子可怜巴巴起来,神态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微微失神,在秦王的领口边,扎下了第一针。
“虽无解药,却还有一法可救。”楚拂并不是故意说来让他们安心的,而是从今日诊治天子那边悟出来的。
“什么法子”秦王大喜。
“逼毒。”楚拂说的简单,第二针已落下,痛得秦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萧瑾惑声问道“如何逼毒”
“胸前衣裳都得解开,心脉这一路都要行针。”楚拂没有立即回答。
萧瑾将秦王的外裳与内裳都解开了。
毕竟男女有别,楚拂终究还是个姑娘家,这样近地施针,她还是有些不自然,下针便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