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了心窍”燕缨失望地摇头,“谁那么厉害可以蒙了你的心窍拂儿是医治我的大夫,你在背后胡乱说话,万一把她逼走了,我怎么办”冷嗤一声,燕缨伸手摸到了秦王妃的衣角,“母妃,儿以为,罚轻了。”
红染颓然瘫坐在地,猝然吓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秦王妃轻拍燕缨的手背,笑道“阿缨,赏罚要分明,她伺候你十年有功,母妃就是看在这份上饶她一命的。至于她出宫以后能不能活,就看她的造化了。”说完,她挥了挥手,内侍便将红染给拖了下去。
许曜之的背心已经凉透了,哪里还敢多言
“许公子。”秦王妃转过头来,突然轻唤。
许曜之瑟瑟发抖,“在”
“前几日,楚大夫夜会于你,都说了些什么”秦王妃徐徐问他,许曜之不敢马上答话,他飞快地思忖着,该如何说才能免过一罚
燕缨揪紧秦王妃衣角的手一紧。
她分明是提醒过拂儿的,母妃还未睡,只要找母妃去召唤许曜之,定能免去这些流言蜚语。这也是燕缨在流言中听到的最戳心的地方。
有什么话不能白日朗朗下说呢
秦王妃知道许曜之不会立即答话,她不紧不慢地道“楚大夫是去问你阿缨咳血之事,分明是敞开门说的话,堂堂正正谈的事,怎的到了府卫们的嘴巴里,竟成了一桩艳谈了”
秦王妃连他与楚拂说的什么都知道了
许曜之越想越后怕,那他在竹径与楚拂说的那些话,难道秦王妃都知道
“王妃明鉴在下与楚姑娘一直都是只言医药之事,并未谈及儿女私情”
“都听见了”秦王妃冷睨一眼站在门口的婢女与内侍们,“一个贱、婢嘴巴不干净,所以打发了,几个府卫心思不正,所以杖了八十,没死就继续留用,死了就找个地方埋了。”
众人噤声。
“许公子。”秦王妃再喊许曜之。
许曜之总感觉今日是在被秦王妃凌迟,她越是不罚他,就越是让他煎熬。
“还有什么要说的么”秦王妃淡淡问完,又提醒道,“圣驾将至,如若再出什么流言蜚语,传到陛下那儿,事情可就不能像如今这样处置了。”
许曜之颤声回道“不会不会再出什么流言蜚语了。”
“楚大夫毕竟是姑娘家,经此一事,只怕名节有损。”秦王妃故作琢磨,“你与她在宫外如何,是你们的事”
“咳咳”燕缨不喜欢母妃这句话,她轻咳两声,肃声道,“许公子没来之前,拂儿可没有一点点流言。”
秦王妃知道她是想护着楚拂了,笑道“阿缨说的是,确实是许公子来了之后,才出的这些破事。”
许曜之耳根发烫,“在下日后定当谨言慎行,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出现了”
“同在行宫之中,规矩还是要守的。从今日开始,非请脉的时辰,就请许公子白日在太医院与御医们商讨医道,晚上就早些回院休息,如无他事,不可再与行宫女眷交谈,以免又招惹是非。”秦王妃的语气凌冽,分明就是在警告。
“诺。”许曜之长舒一口气,可还没缓过来。
“尤其不可再接近拂儿”燕缨说完,一本正经地道,“母妃,万一又有哪个嚼舌根的瞧见了,又嚼出什么流言蜚语来。”顿了一下,她话却是说给许曜之听的,“这宫中不怕死的人,还是有的”
许曜之哪敢犟嘴,当即道“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