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楚拂眉心无奈地蹙着,自忖今夜是真的说了不该说的,这小郡主看来是准备“得寸进尺”了。
该如何是好呢
“那陪我说一句,就一句。”燕缨欺身过来,突然勾住了楚拂的颈子,“可好”
从方才到现在,何止说了一句
楚拂猝然回神,燕缨几乎整个身子的重心都压了过来。她担心燕缨跌下来,会磕了膝盖,便只好伸臂将燕缨紧紧一抱。
“拂儿在,就好。”燕缨得逞了,也安心了,她紧紧勾着,猝不及防地在楚拂耳侧呢喃了一句。
楚拂的身子一颤,她还是抱了她。
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心软退步怎会在她这个沉疴多年的病秧姑娘身上找到她一直想要的脉脉温情
错愕又贪恋,无奈又欣喜。
楚拂百感交集,耳根烧得很烫,心也一样。
“郡主”她哑涩开口,换做是她有了欲哭的酸涩感。
“嗯,我说话算话,我休息,拂儿也休息。”燕缨以为楚拂要恼她教训她了,便乖乖地从楚拂身上下来,摸到了床沿,自己把大氅给解开脱下,又摸到了被角,飞快地钻了进去。
似是害怕听见楚拂生气的话,她捂了耳朵,背对着楚拂,“我歇下了”
天下怎会有这样的可亲又可爱的姑娘
楚拂含泪轻笑,燕缨离了怀抱,她只觉似是空了什么她起身缓缓把床帐放下,直到再也看不见燕缨,她转过身来,抬手擦去了涌出眼眶的眼泪。
可惜许曜之并不是有仁心的医者,待医好小郡主的眼睛后,他若得不到想要的,她这个差点害了小郡主性命的医者,是没有任何理由留下的。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如若她非走不可,她也不会放弃医治燕缨,医道正统治不好的,那便入蛊医一道找找看,只要能有一线生机,楚拂都要为了燕缨与老天争一争命数。
燕缨眯眼听着楚拂的脚步声走远后,脸上的笑意悄然淡去。
流言一定有源头,只要拿了这个源头狠狠收拾,行宫上下便无人敢再说一句拂儿的不好有的人管不住嘴巴,就该有人好好教教。
第二日清晨,绿澜端了热水来伺候小郡主洗漱,楚拂也与往常一样,交代几句后,便暂时告退,提着莺莺回小院梳洗。
楚拂才走不久,秦王妃便如常来探视燕缨。
“母妃。”燕缨的精神大好,坐在床上笑吟吟地对着秦王妃的方向招手。
秦王妃看她面色有了些许血色,高兴地走了过去,坐到了床边,摸了摸燕缨的脑袋,“今日阿缨精神不错。”
“其实我不高兴的。”燕缨突然沉声道,“近几日我听见许多说拂儿不好的流言。”
秦王妃知道这边迟早会听见,她转眸冷冷地看了一眼一旁低头瑟瑟的绿澜,“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懂么”
绿澜急忙跪下,“回王妃,奴婢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嗯”秦王妃知道她胆子最小,说这些话其实也只是为了敲山震虎,她匆匆扫了一眼跟她一起来的婢女,哪些人心虚低头,就是哪些人管不住嘴巴凑过火的。
高门府邸多是非,自古至今有几个是干净的婢女们纷纷低头,秦王妃已经了然,谁是人,谁是鬼
秦王妃转过头来,双手交叠合握住了燕缨的手,温声笑道“阿缨别急,时候到了,自然这些流言就没了。”
“嗯”燕缨眨了眨眼。
秦王妃将燕缨爱怜地拥入怀中,轻柔地抚着她的青丝,“阿缨什么都不必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