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曜之知道此事也要挟不了她,笑道“楚姑娘,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在下还是懂的。”略微一顿,他继续道,“买卖不在仁义在,楚姑娘应当是个知恩图报的。”
“分人。”楚拂淡淡回他。
许曜之抱起药箱,擦了擦箱脚上沾染的沉泥,“我许家的医书你是看了的,外人私窥我许家绝学,算是偷。”
果然是个套,软的不成,就硬的来。
楚拂挺直了腰杆,讥声道“所以许公子准备说,您大人有大量,不与我计较,所以我还是得图报”
“这可是你说的。”许曜之走到楚拂身侧,故意欺近了她的耳侧,压低了声音提醒,“如若让殿下与王妃知道了,你医术不精,之前险些害了郡主性命,姑娘以为你会如何”
楚拂眉角一挑,淡然道“公子不也说了假话么”
“我当时说的是,或许如楚大夫所言,是方子太烈。可若是我把父亲请来,医好了郡主的眼睛,让父亲把真相抖出来呢”许曜之细细地嗅了嗅,果然姑娘是越冷越香。
楚拂自嘲轻笑,“所以许公子要的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许曜之满意点头,“楚姑娘是聪明人,一拍两散吃亏的终究是姑娘家,毕竟行宫中的有些流言,也是姑娘一不小心传出来的。”说完,他再次将药箱递向了楚拂,“在下的心意与诚意都在这里面了,楚姑娘不再掂量掂量”
许曜之看楚拂并没有接的意思,他轻轻地将药箱放了下来,往前走了几步,回头对着楚拂笑笑,“不管姑娘他日是如何离的行宫,在下的耐心也是有的。”
他看中的姑娘,岂能不牢牢抓住
许曜之终是走远。
竹叶随风摩挲,发出阵阵沙沙声。
离了大陵,来了大燕,还是要重蹈覆辙,做他人的手中木偶么
楚拂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竹径尽头,许曜之对着院门前站了许久的巡逻府卫笑然作揖,心照不宣的一丘之貉。
若是有朝一日许公子娶了她,那些府卫只会当做是许公子的一心一意,茶余饭后,说不定还会臆想一些她夜话许公子的旖旎画面。
楚拂倦然转身,看见了站在竹径另一个尽头的红染。
那眼神像刀,满是妒火。
世上竟有人羡慕她这样的“身不由己”,竟有人有眼无珠到喜欢那样的“金玉其外”。
可笑至极。
楚拂凉凉轻笑,悲悯看她。
红染咬牙低头,拿着许曜之落在小郡主那的软垫追了过去,与楚拂擦肩而过。
竹影斑驳,即便有从树隙间落下的阳光,此时照在楚拂身上,也半点都暖不起来。
楚拂若是不在乎,那便什么都要挟不了她。
偏偏
“可惜我是个瞎子”
楚拂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小郡主昨夜的话,她低头怔怔地看着脚边的药箱,这是摆在她面前的医治法子。
待医好小郡主的眼睛,故意激怒许曜之中伤她,让秦王妃下令逐她出宫,亦或是让秦王下令拿她问罪。
不管怎样也好,她不是谁的木偶,她只是楚拂,只想按照自己想的来活。
知恩图报,就算是报,楚拂也只会报燕缨一人。
她舒眉轻笑,将药箱重新提起,朝着自己的小院走去。
既然注定要惹秦王妃不快,那今日的请罪就更不必去了。多这一桩不知礼数,他日秦王妃逐起人来,也更合情合理。
许曜之窥见楚拂还是提了药箱,得意地笑了起来女人果然是需要恩威并施的。
如果说那夜月下私会的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