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白天又送来摆上的瓷器,还有新的架子,在她还没来得及见一次面的情况下,就这样悲壮牺牲了。
季初羽有些瞠目。
算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一连两天经历这种暴烈的场景。
原本的规律被打破,好像连带着两个人心照不宣的默契也被打碎了。
季初羽也难得的心绪有些波动,想到昨天别墅主人有些幼稚的泄愤行为,今天就更加笃定他是在向她“宣战”了。
尽管她一直摒弃之前所学的心理学知识对自己的干扰,但是心底里已经为他下了一个定论。
顾引川他应该有一定程度的躁狂倾向吧。
不过,只是为了对付这个无意间闯入的她,打破了自己原本相对平衡的躁狂发作的规律,不知道他会不会也不好受。
没再多想,季初羽很迅速地接受了这一切,然后开始了今日份的打扫。
楼上今天倒是安静的很。
季初羽上到三楼的时候,发现工作室的大门敞开着,像是对她予以欢迎。
她提着清洁工具进入,看着里面一地狼藉,还有那幅不小的靠着办工桌立着的画,明白过来这不是什么欢迎仪式,是主人在向她炫耀自己的“杰作”。
是一幅还没干透的油画。
画面上,季初羽正在一楼大厅的沙发旁低头清扫着地上的碎片,而她身后是三楼那扇大门,半开着,一个高瘦的男人探出半个身子,修长的手指正无情地把门口架上的花瓶点落到地上。
画中警告的意味已经很足了。
似乎在说,她以后来的每一次,都会经历这样的事,而房子的主人也势要和她对抗到底。
他停在摇摇欲坠的花瓶边沿的修长手指,仿佛也可以这样肆意拨弄着她在这里的命运。
季初羽淡然的看了五秒。
得出评价不得不说,主人的绘画水平不低,并且在监控画面里没少看她打扫得样子。
画风虽然简约,但是十分传神,也没有故意丑化她。
这还是除了福利院的孩子们第一次有人为季初羽画画。
她那久无波动的心底,忽然像是平静的湖面起了一丝涟漪。
将画小心翼翼地挪到一边,季初羽俯身,认认真真地把地上的废纸清理干净,然后打了水,把地上的各种墨迹清理干净。
这次清理花了不短的时间。下到一楼时,季初羽看着一楼再次出现的瓷器碎片,面无表情地径直收拾干净,然后开始开冰箱,换水。
万幸,这主人还算爱惜自己的生命。
她换的水,他还是有好好喝的。
临走的时候,季初羽刚要敲响三楼的门,门口的铃铛却提前迫不及待地短促响了几下,像是在赶人。
她把手中的食盒放在门口,想了想,开口道“那个,顾先生,我阿姨为了表示感激,做了些糕点让我带给你。”
里面久久没有回应。
季初羽抿了抿唇,没再多说,坦然的转身离开。
第二天的时候,季初羽照常时间来上班。
田晚精心包的食盒没有被动过,完好的放在一楼吧台上。
大厅里又是一地的碎片和狼藉。
房子的主人像是和她玩起了一种心照不宣的游戏,规则就是,他来破坏她来收。
只是,今天的别墅略有些不一样。
昨天季初羽在三楼看到的那幅向她挑衅和宣战的